季寒好像想到了什么,自嘲地笑了笑,那笑本是俊极的,但是那笑莫名有些狠厉的意味。
季寒猛然看向沈约的方向,发现脖子上上一凉。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看不到了。
季寒什么都没听到。血落在风里。
往生前,他好像听到了一个人在说。
山寒天下空,约旧此心同。
“季寒!”
心脏撕裂的痛感在那一刻变得很慢很慢,慢到好像只是一滴水融入深海之中,无声无息,无限慢放。
周围的一切都窒息了,沉静了。
转瞬之间,寒光映白衣,时光像被狠狠地摔在了时空的后面,身边的一切都好像在回溯者、模糊着,连同那些场景一幕幕飞快地在沈约的脑子划过。
“嘀嗒。”
是什么在流淌?
“嘀嗒。”
是什么在回来?
“嘀嗒。”
是什么被忘记?
“嘀嗒。”
时间的声音漠然,眼皮轻轻抬起,春光大好,幽幽绯绿,燕莺恰恰。
那一块石头又出现在他眼前。
三生石。
三生石上见三生。
雪青色的衣袂被风轻吻,少年站在那块刻着奇异文字的石头前缓缓睁开眼睛,两行清流却静静地落下,温润着干燥的脸。
“季薄山。”
“我想起来了。”
“我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了。”
“原来一直都是你。一直都是你。”
☆、一梦三载
“坐吧。”
唐夜的声音响起,沈约明显愣了一下,才坐下。
唐夜哂笑一声看他:“怎么了?知道酒庄的主人是我,竟然还吓到了。你这胆子还真的越长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