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乌云翻滚,使傍晚的天气比以往暗了许多。
此时此刻,高荣华正跟汪文斗在家里吃晚饭呢。
汪文斗感叹道“咱们家的老疙瘩这下子可玩蛋了,真要是给他判个十年八年的,从局子里出来以后想成个家都成问道了,谁还愿意嫁给这样的男人呢!”
“这事我不是采取措施了吗,让你那两个弟弟不去电站工地出工不说,我还回娘家跟我们家老爷子闹腾了一家伙,我哥哥和我弟弟都不敢去电站工地出工了。我这样做得目的,就是逼着我们家老爷子去找张迎春,或者是找那个老李老爷子,让他们两个人到城里去讲情,他们跟城里丁小峰和金荣有着特殊关系,这你是知道的,他们去讲情管用。不像我,跟他们说了这事屁事不顶,真恨死我啦,为这事我永远恨死他们啦……”
就在这时,张迎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走进房门,于是笑着明知故问地接上话茬问道“大姐,你永远恨死谁了呢?”
高荣华直截了当地回答道“其中就有你张迎春一个。”
汪文斗看张迎春到家了,赶忙起身很有礼貌让到是礼地问道“张村长来了,吃饭了没有,要是没吃饭的话,就坐下来一块吃点吧?”
“吃过了。”张迎春回答道。
“张村长可是个大忙人啊,无事不登三宝殿呐,想必是来我们家有事吧?”汪文斗接着问道。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高荣华指桑骂槐地说。
张迎春听到这话虽说心里极不高兴,但是表面上还不能表露出来,于是强装笑脸地说“大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欢迎我来你家吧,要是不欢迎我来你家的话,我立马就回去,算是你们家高大爷白费一片苦心了,我们也不用去城里为汪老四的事儿费那个出力不讨好的劲啦,这样做何苦呢!”
汪文斗赶忙解释道“张村长,你们是多年的好姐妹,你还不知道她的性格嘛,她那个臭脾气一上来,就连他们家的老爷子都让她三分,你还能跟她一般见识呀!”
“我要是跟她一般见识的话,我就不到你家来说这事啦!”张迎春脑子灵活一动说“不管怎么说,我们两家是亲戚关系,老四出了这种事,谁不感到痛心呢。不过,我是这么想的,既然事情已经出了,我们作为亲戚的应想尽一切办法往好的方面办,这是人之常情,无可非议。然而,话又说回来了,老四犯的是强奸罪,判刑这事谁去说情也过不了这一关,要是弄明白了少判几年或许还是有可能的事情。”
这事对于高荣华来说,小叔子汪文芳判多少年对她没有多大的关系,她主要是考虑到她在丈夫和汪家人心目中的地位问题。她心里明白,她是个寡妇,又嫁给了一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未婚青年,如果不在这个家里树立一定威信的话,那么将来对自己的婚姻是否能稳定下来心里着实没有底气。她听到刚才张迎春这么一说,于是露出了喜悦的面容,于是微微一笑说“能少判几年也行,总比在里面呆上十年八年强多了。”
“不满你俩说,这事我去办肯定碰钉子,我爸李长荣去办兴许能管用。”张迎春话锋一转说“不过,咱得把丑话说在前边,这事能不能办成还是个未知数,大姐嫁到汪家,一心替汪家人着想,这片苦心让我从心里佩服。”
听到这话高荣华高兴了,说“老人古语不有这么一句话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今我是汪家的人啦,我不替汪家人着想还能替别人着想嘛!”
“大姐,你真是汪家的好媳妇啊!”张迎春故意这样称赞道。
“张村长,看你这个人办事这么讲究,我们哥仨明儿个就去电站工地干活,不能在这方面给你张村长抹眼药。”汪文斗表态道。
“还有我娘家那哥几个,我明儿个就让他们去工地参加劳动,这不都是为了我们今后能过上好日子吗。”高荣华嘿嘿一笑道“说不定我一高兴,明儿个也带着家伙去工地干活呢!”
“大姐,你要是能让他们到工地出工的话,我代表葛乡长表示热烈欢迎。”张迎春趁热打铁地说。
高荣华和汪文斗两口子给张迎春送出院子,高荣华说“迎春,有时间过来串门,不远送了,上工地的事你就放心好啦,明儿个一准儿让他们去工地干活。”
“张村长,慢走,明儿个工地见。”汪文斗摆摆手说。
张迎春走在半路上遇到了邢老太太,于是老远就打招呼问道“邢婶,天这么晚了,你老人家到哪里去啊,是不是到现在还没回家呢?”
“这不是兰花快要猫月子了,红皮鸡蛋不是有营养吗,我寻思着挨家走走,事先打个招呼,谁家有红皮鸡蛋给我留着,到时候我用白皮鸡蛋换还是用钱买都行。”邢老太太间接回答道。
“这不,时间过得多快呀,邢加礼和吕兰花结婚一晃就快到一年了,孩子都要出世了,我就觉得像昨儿个发生的事情一样。”张迎春高兴地说。“邢婶,女人生孩子是一件大事,回去你告诉加礼,工地上的事就不让他去了,这些天来让他在家里好生照顾吕兰花就行啦。”
“在这里我替加礼和兰花先谢谢大姑娘你啦!”邢老太太是从内心里说出来这句话的。
“邢婶,你再说不就见外了吗,咱们两家谁跟谁。”张迎春补充道“我们家鸡下的那些红皮鸡蛋,我全给你儿媳妇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