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时间过的好快,一晃到了华夏革命党执政第三十个年头的春季了,寒冬酷暑终于过去了,华夏人民迎来了新的春天,走上了变革开放之路,从此改变了丁小峰的命运。
丁小峰永远也忘记不了,在那平反昭雪的日日夜夜里,那种兴奋不已的心情溢于言表。
“这下可好了,咱们终于有了出头之日,再不受那帮家伙的迫害啦!”丁小峰欣喜若狂地对妻子白春菊说。
“看把你高兴的,简直忘乎所以啦。”白春菊用这样疑问的口吻心花怒放地说。
“你的心情不跟我一样吗?”丁小峰欣喜若狂地问道。
“那是自然啦。”白春菊高兴地回答道。
的确,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多少年来,丁小峰被视为一个“汉奸、叛徒、卖国贼、反革命分子”的人,现在一下子变成了国家的主人,能不高兴吗?
丁小峰站在天堂河电站大坝上,仰望空旷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空阔无际……和煦的春风吹拂着大地上的万物茁壮成长,一轮红日从天堂山的山峰斜射到大地上,大地上的暖流在不断升腾。天堂山脚下的林海,在寒冬里涂上的尘埃污垢,仿佛刚刚被一场春雨洗刷过一样焕然一新,那些挺拔的青松显得格外碧绿苍翠。他看着天堂河电站库区湛蓝湛蓝的水面,在春风的吹拂下,掀起层层涟漪,如同美丽的图画,令人赏心悦目。他听着电站坝下“哗哗”的水流声,像一曲美妙的交响乐,萦绕回荡在耳畔,心情特别舒畅。看到这一切,听到这一切,他闭上了双眼,沉浸在无限的幸福之中。
丁小峰流泪了,一个不轻易流泪的硬汉,眼泪却从眼角上扑簌簌地流淌下来,而不多会儿那些泪水刹那间仿佛变成了一朵鲜花,不大会儿功夫又变成了无数朵鲜花,姹紫嫣红,分外夭夭,仿佛那些鲜花转瞬间变成了无数双眼睛,并且微笑地看着自己。
丁小峰像个孩子似地狂欢乱舞起来,嘴里还不时地朗诵道
“天空是乌云,地上是冰雪,心中是创伤,真理成了囚徒,美神眼里披着枷锁的时代一去不复返喽……
“气候越是严寒,人民的热血越是沸腾!乌云越是沉重,地上的岩浆越是奔突……
“大地越是沉默,爆烈的惊雷越是迅猛!谁种狂风,谁收暴雨……
“难忘的华夏大地呀,终于响起了春雷……
“大地复苏啦!大地复苏啦……
“电站,电站,我们辛辛苦苦建造的电站,我多么盼望把你……
“金荣,我的妻子,文礼,我的战友……你们还能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吗……
“玉娟,春梅,秀兰,我的孩子们……你们为什么离开了人间?你们回来吧……看看人间的美丽,尝尝人间的甘甜……
……
“妈妈……你快过来,爸爸他疯啦……”站在丁小峰不远处的儿子丁春光对白春菊说。
“爸爸他疯啦?”白春菊含着热泪说“噢,你爸爸是高兴得疯啦。”
丁春光不高兴地扯着白春菊的手说“妈妈,我不让爸爸疯,我不让爸爸疯……”
丁小峰听到丁春光的话之后,疾步上前一把抱住儿子,使劲儿地搂在自己的怀里亲吻几口,完后高兴地说“孩子呀,你再也不会当黑崽子啦!孩子呀,你赶上好时候啦!”
他们一家人回到家里,丁小峰忽然想起丁玉娟的第一个救命恩人——当年天堂山救国大队的通讯员刘长春。
刘长春刚参加天堂山救国大队的时候,丁小峰是天堂山救国大队的大队长,刘长春是个小小的通讯员,是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但是他们之间相处的很好,像亲兄弟一样,究其原因,有可能是在革命党执政前的遭遇类似,也有可能是处于同情的缘故吧?
记得那是革命党执政第七个年头的春天,刘长春跟着丁小峰到奉天苏家屯区林盛堡那个地方办事,恰巧路过刘长春的老家。刘长春跟丁小峰讲了自己老家住的那个地方,至今丁小峰还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