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团你怎么睡?”顾南枝有些愕然。
这蒲团平日里打坐还没什么,要是用来睡觉却是极其勉强的,甚至可以说根本就不能睡。
“我平日里诵经之时都是坐在蒲团上的,有时无杂事可做之时我便在上面打坐诵经,经常说一坐就是一天,所以我已经习惯了。”小净尘解释道。
但是顾南枝却觉得自己让一个六七岁的娃娃一晚上都在那上面坐着,心里着实过意不去,于是就仗着此时的自己也是一个小娃娃,直接耍赖。
“我不管,你要是在蒲团上坐一晚,那我也跟着你一起。”顾小花为了表示自己的意向很明确,还特意跑到蒲团上直接坐了下去,一副我也要赖在上面的模样。
小净尘一看她这模样,不知怎么办才好,急得也是面红耳赤的。
顾南枝见他这模样,于是提出了一个可行性方案。
“不如都在床上睡好了。”顾南枝趁机提议道。
小净尘摇了摇头,“可是师父说不可近女色。”
越说声音越小,还是顾南枝的耳力好才听的清楚。
紧接着顾南枝又摆出那副没商量的模样,就在这蒲团上坐的笔直。
于是半刻钟后,不大的木板床上平躺着两个人。
顾南枝躺在床上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习惯的,左右翻了一下,没一会就开始打起了小呼噜。
呼噜声小小的,听到小净尘的心里莫名的软和了许多。
从前他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睡在这张床上,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其他人一同躺在这里,感觉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小净尘却觉得自己的心里踏实许多。
悄悄的转过头去看向已经睡熟的小花。
粉嫩的脸颊因为睡的太熟了,看起来有些红扑扑的,而长长的睫毛卷卷翘翘的,随意的在下眼睑出照出了阴影,樱桃般鲜红的小嘴还时不时嘟囔两句听不懂的话。
小净尘觉得,眼前的小花就像他曾经在集市看到过富贵人家的瓷娃娃一样,特别的精致可爱。
鬼使神差般伸出了食指,在对方红扑扑的脸蛋上轻轻的戳了一下。
软软糯糯的,就像寺里的小年糕一样。
顾南枝在睡梦中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痒,就顺手在脸颊上抓了一下。
但是她这一下却把做贼心虚的小净尘给吓了一跳。
小净尘赶紧把还打算再度犯案的手指收了回来,胸口处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就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随即他感觉闭上了眼睛,在心中默默的背诵着般若多萝蜜心经。
这心经是他的师父唯一教过他的佛经,年幼的小净尘并不知道这佛经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却每日夜里总要诵读个十几遍。
小净尘就这样背诵着心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窗外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小净尘习惯性的在打鸣声响起的瞬间就坐了起来,紧接着就下床去换较为粗糙的布衣。
脚刚刚着地,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去看向在床上睡的昏天暗地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