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合作的事情,林言脸上就立刻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笑容。他大概是早就知道了林清清会提这件事一样,所以他根本就毫不意外。
“清清,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他合作吗?”林言突然反问。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林清清也想过无数次,但除了所谓的利益之外,她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什么了。毕竟林家和欧家根本就算不得事什么竞争关系,况且欧远澜也从来没有对付过林言,他没什么值得报复的。这么算下来,他还真的是一点动力都没有。
面对着林言的目光,林清清摇摇头。“不知道。”她实话实说。她要是能想清楚两人之间的合作目的,她也就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的让林言出来见她了。
林言再次笑了。“清清,因为你。”他后面三个字咬的特别重,加重语气的同时让人不得怀疑。
林清清再次惊讶了,眼前坐着的人真的是哪个利用她的林言吗?以前明明就做出了各种事情利用她去获得利益,这次突然不要利益了,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她。这种谎言到底谁信呐!
“因为我?”她重复着后面三个字,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你不是不想嫁给他吗?所以我现在就帮你和他彻底断绝关系啊!”他一本正经的说道,但在林清清眼里,他其实更像是一个疯子。
有那么一瞬间,林清清真的是特别佩服林言。他竟然能把那么无耻的话说的那么理所应当,而且还觉得自己应该要感谢他,这还真的是没谁了。“不管我想和欧远澜怎么样,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林言,这和你无关。”林清清咬牙切齿的说道。
以前她把林言当哥哥的时候,在心里默默仰慕他的时候,或许听见他说这些话还会情不自禁的感动。但现在,她已经了解了对面坐的到底是一个多么唯利是图的人,这又叫她怎么才能去相信呢?
听见林清清的话,林言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难过。“清清,你的事情怎么可能与我无关呢?”他摇摇头说道。
从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个错误开始,他们就注定了要纠缠在一起。林言看着眼前的林清清,就像是在看一个金丝笼里被圈养的小鸟一样,疼惜中带着强烈的拥有欲。
大概是从这一刻开始,林清清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压根从来就没想过放过她。“林言,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们那个交易对你而言真有那么重要吗?”她双手紧紧的抓着咖啡杯,身体忍不住轻轻的颤抖着。
林言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清清,其实从一开始,我想要的就不仅仅只是城西那块地。”他目光中的阴郁让人害怕,林清清甚至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这话让林清清脊背发凉,一阵阴森森的寒意从她的手上一直顺着血管传到她的全身,让她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不仅仅是城西那块地?那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看见林清清惊恐的神色,林言的目光反而越发温柔起来。“清清,不要想着摆脱我,除非……你不想知道你妈是怎么死的。”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突然站了起来,然后附身靠近了林清清。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他几乎是附在她耳朵上说的这句话。
这个卡座的位置选的很好,不算是显眼,从门口走进来甚至都不能一眼注意到这个角落。但这个座位正对着落地窗,落地窗的绿色窗帘拉开了,挡住了林言的半边身子,却没能遮挡住林清清。
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拿着相机,一动不动的潜伏在正对着落地窗的矮灌木丛后面。刚刚他已经拍了许多照片了,但下面这组才算得上是。
林清清微微仰着头,在林言俯下身子向前靠近的一瞬间,他立刻摁下了快门。照片里的两个人离的很近,头几乎都扔在了一起。如果不仔细看,真的会以为那两个人是在接吻。
最后一句话彻底让林清清彻底楞在了哪里,她说不出话来,只能一直保持原状。关于她妈妈的死因,是她做梦都想知道的事情。
十七岁那天被人从高中的教室带走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直到看见盖着白布的母亲的尸体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直到那一刻她才意识到,以后这个世界上真的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母亲的真实死因,但她一直都不相信那个女人是自己心甘情愿喝下药的。她明明还记得那天早上她出门的时候,母亲还一边扎头发一边骂骂咧咧的说她是个败家子,说养活她一点用都没有,和往常一样并无特别。
那么多年那个女人都这么过来了,怎么就那天熬不下去了呢?然而在事实面前,林清清无力反驳。她看着自己母亲的尸体,小小的身体里盛满了绝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清清才从这段往事里反应过来。她抬起头看着林言,张了张嘴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在这一刻,尽管她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逃不过他的掌控了。她实在是太想知道母亲的死因了,做梦都想知道。
“清清,我不会伤害你的,但是你也别想着逃离我,你逃不掉的。”他温润的声音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和他带着浅浅笑意的脸一起在林清清脑海里回荡,最后终于变成了一张鬼魅的脸。
逃不掉的,这四个字就像是一个诅咒,它让林清清的整个头都要炸了。林清清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抉择。
每一次和林言见面似乎都是这样,她抱着必须逃离他的决心,却逃不过被他掌控的命运。一次又一次,林清清几乎都快要对自己绝望了。
林言的视线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窗外,然后从卡座上拿起一支录音笔悄悄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清清,我还有事先走了,咖啡的钱已经付过了,你慢慢享用。”他扯扯西装,一副优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