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炎热的夏季已经悄悄走到尽头，外面，夜色带着微凉，发黄的路灯轻抚着世间的一切。
树影斑驳，枝叶轻响，仿佛是在为躁动的一天演奏安眠曲。
还别说，翡翠西路这条老街的夜景，还真不错。
离诊所不远，是一条老桥永定桥。
拱形弯曲，横跨翡翠河。
桥上，秦飞和左笙月迎河而立。
左笙月扭头看着秦飞，秦飞仰着头看着难得清晰的星空。
“总感觉，你很孤独。”左笙月突然开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是啊，我有个外号叫孤独飞。”
“嗤。”左笙月笑着捶了捶秦飞的肩膀，这家伙还真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胡扯。
“话说，真的不能接受我吗？”左笙月眼神有些灼热，话语更是直白。
她也想放下，也想当做什么都没有。
可每次看到秦飞，总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悸动。
秦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所以，也就没开口。
得到秦飞的沉默，左笙月有些失落，很明显，依旧是拒绝。
“我挺喜欢你的。”半晌，秦飞终于还是说了起来，“你很漂亮，笑起来很迷人，只是跟她一样，倔强得令人心慌。”
秦飞想到了当时自己被司徒虎带走，左笙月不顾一切的样子。
就是那种模样，让他心慌。
“能跟我说说她吗？”
“她啊。”秦飞目光更远了，如同穿越了亿万的星辰，“我们从小就认识，她长得很漂亮，总喜欢扎着头发，笑起来能融化一切，发起火来也能融化一切。”
秦飞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是啊，火焰神女，一怒之下烈焰焚烧所有。
“等到成年的时候，我跟她家里提了亲。”
“家里人都为我们高兴，都祝我们幸福。”
秦飞眼中满是光彩，满是甜蜜。
那段时光，深深的印刻在了灵魂深处，美好、安静。
只是，这份幸福并没有延续太久。
“后来，我父亲死了，我处境很艰难。”秦飞咬着牙，一语带过。
只是，只有那些知道的人才清楚，那段时光有多么凶恶，那段时光有多么折磨。
秦飞要争的是帝位，现实比能想象的更为残酷。
“她一直陪着我，生死相伴，从未退缩。每一次涉险她都在我身边，每一次战斗她都紧跟不弃。”
“有人恨我，也恨她，恨到了骨子里。”
“再后来，局势稳定，我也松懈了，被人钻了空子。她的父亲、母亲、哥哥、弟弟全部遇害。”
“她很愤怒，质问我为什么弱小的时候保护不了自己的亲人，等强大了，依旧保护不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之后她就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左笙月张了张嘴，秦飞的描述有些奇怪，但是她能听出悲伤来，极其沉重的那种。
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秦飞。
“哈哈哈，我果然应该去那什么写书，就我这脑洞，绝对成神啊！”下一刻，秦飞就拍着永定桥的石栏杆大笑起来。
左笙月撇撇嘴，这家伙，掩饰起来这么拙劣。
“走咯，回家尿尿……”
看着秦飞甩啊甩的背影，左笙月目光极其坚定。
无论怎样，无论发生什么，也无论我像不像她，我都会在你身边。
就算这辈子不嫁人！
就算一辈子打光棍！
我守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