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铁军暗暗庆幸,幸好他提前把父母亲和妹妹都安置到林家去了,不然的话,这闹起来,父母脸上无光就不说了,吴蓉红说不定又要扯到妹妹身上。
他嫌恶地看着吴蓉红“吴蓉红,我给了你脸,是你自己不要,非得闹起来的。”
说着话,帝铁军回屋里拿出一张纸,冷冷地扔在吴蓉红面前的地上。
吴蓉红心里觉得不妙,然而她想不出来这是什么,难道是张本善的供词?
“张本善那是诬陷,他乱咬人你也信……”
吴蓉红一边骂一边拣起纸片,瞄了一眼,见上面只有莫名其妙的两行数字,中间夹着年月日的字样,似乎写的是什么时间,便漫不经心地打算扔掉,继续她的战斗。
她一定要留在这个家里,至于以后的事情么,以后再说!
然而在手扬起的一瞬间,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把那张纸片拿回眼前看了看“这,这是……”
帝铁军看她一眼“你认识孙忠吧?”
吴蓉红脑子里嗡的一声,立刻闭上了嘴。
帝铁军怎么知道孙忠的?
还有这张纸片上的时间,她自己都忘了的具体时间,她只记得大概的年月,却忘了具体的日子,这上面却写得清清楚楚。
他是怎么知道的?
帝铁军客客气气地说“这是你去县医院流产的记录时间,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离开了吧?”
这个沉稳端肃的青年军人没有发火,更没有对吴蓉红大喊大叫或辱骂她,他很平和地说“咱俩没正式扯证,这两年我也没回过家,没碰过你,你有喜欢的人,我也不拦着你。你走吧,可以把屋里的东西都拿走。”
他嫌脏。
做为一个男人,一个军人,他本不想跟她掰扯这些,他只想把这个祸害赶走,让她不要再祸害他的父母妹妹。
可她自己不知死活非要闹腾,那也怨不得他了。
有纸片上的时间,男人又说出孙忠的名字,吴蓉红不敢再说,急急地爬起来,回房去收拾东西。
院子里的几个婶子大娘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有些糊涂,有人便大着胆子,也是明知故问“铁军,这是咋啦?我咋听着你说你媳妇流产了呢?这你不在家,她咋还能流产了呢?”
帝铁军摇摇头,想对她们笑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婶子,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不想说哪个人的坏话。我跟大伙儿说一声,吴蓉红和我们家以后就没有关系了。”
吴蓉红在屋里快手快脚地收拾着东西,东西太多,两个包袱根本装不下,她拿起这个放下那个,哪一个都舍不得放弃,终于坐在地上放声哭了起来。
她是真的舍不得这间宽敞的屋子,舍不得冬天里烧得暖暖的热炕,婆婆每天把饭做好端过来。
还有外面那个男人,他比孙忠年轻英俊,比孙忠前途远大,也远比孙忠厚道得多。
而且孙忠还有老婆。
吴蓉红不想回娘家,回到娘家她就是干活的机器,吃不饱穿不暖不说,父母亲还会把她再卖一次,可她已经离过婚,再卖也卖不到好人家。
再也不会有帝铁军这样的男人会愿意娶她。
是她自己把事情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