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池塘里的青蛙不停地聒噪着,窗外传来蝈蝈的叫声。
董小松又在低声哭泣,景坚起来,倒了杯温水递到他手里,顺手拍拍他的背“没什么的,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战友们离开,你反倒要活得更好,把他们的那份也活下去。”
董小松愣了一下,看向景坚。
借着走廊里的微光,他看见军官眼里温润而明亮的光芒。
“谁也帮不了你,”景坚说“只有自己才能帮自己,我第一次看见战友在我面前死去的时候,也像你这样,难受了很长时间,后来我才明白,他们的牺牲,是为了让我们,让更多的人更好地活着。”
他拍了拍董小松“睡吧,好好养伤,将来重返战场,为你的战友报仇。”
董小松停止哽咽,点点头。
景坚回到自己的床上,被董小松勾起了回忆,他想着自己的战友们,辗转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远处的蛙声忽然停了下来,隔了一会儿,蝈蝈的叫声忽然也倏然停了。
黑暗中,景坚蓦然睁开眼睛,眼中锋芒锐利一闪。
他侧耳倾听几秒,快步走到窗前,略一张望,便撕开窗纱,直接从窗口跳了下去。
落地后他就地打了一个滚,卸掉了几成的力道,饶是如此,刚刚愈合的伤口也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伤口附近一阵湿濡温热弥散开来。
知道这是刀口崩裂了,景坚心里苦笑,看来免不了要被媳妇抱怨了。
他也顾不得管这些,往哨兵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见哨兵的踪影,估计已经被敌人摸了。
也不知道对方潜进来几个,又打算做什么,如果喊起来的话,对方会不会狗急跳墙。
景坚只在原地停留了几秒,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一楼东边角落里,一个房间的窗纱被撕破,窗下的花草也有零星踩踏折断的痕迹。
景坚猫着腰跑过去,像一只矫健的猫科动物般,连窗下的草木都没碰着一点。
他扒着窗台朝里张望一眼。
走廊的灯光从门上的小窗里照进来,映得匕首光雪亮,它正压在一个人的脖子上,那人脸色白得像纸一样。
“说,你们各里哪个惯最大?”
景坚心里一跳,这人的口音带着那种奇特的熟悉感,是敌袭!
握着匕首的手轻轻地压了一下,鲜血立即沿着刀刃渗了出来。
“我我我我不知道,我,我是打扫卫生的。”景坚愣了一下,这声音很耳熟,是戴森!
“别想骗我,”那人下巴朝一个方向努了努“你的医药箱白在这里,装什么大扫卫生的?说不说,不说我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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