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太厚……
用上力气在小崽子的脑门子上搓掉一层泥下来,尤四爷再一次将自己的手掌覆了上去。
还真发烧了。
尤四爷问他:“难受吗?”
小崽子摇头。
都发烧了能不难受?
“说实话!”
小崽子在他的怀里吓得一个激灵,嗓子夹着哭腔又要哭了。
“屁、屁股疼,呜呜呜……”
尤四爷:“……”
“头呢,头疼吗?”
小崽子抽抽搭搭地摇头。
尤四爷拧着眉再次将手掌覆上他的额头,确定他家小崽子就是发烧了。
用手绕到小崽子的身后将他的裤子提上去,尤四爷看着一脸鼻涕眼泪的小崽子,在想到什么事的时候眸子又晦暗了几分。
“当年我死后……”尤四爷缓缓地用双臂将小崽子整个环住,“你有生过病吗?有人带你去找过大夫或着去找过医生吗?”
小崽子听不懂他说的话,坏男人明明活的好好的。
看着小崽子一脸茫然的样子,尤四爷第一次为曾经的自己根本就不存在小崽子的记忆里这件事觉得生气,甚至……
委屈……
小崽子不知道「深情款款」这个词,但在尤四爷盛在眸子里的炙热逐渐燃尽,变成一片寂寥的时候,他身上的一块儿却莫名地跟着难受。
“难受……”小崽子低着头,声音小而委屈。
尤四爷鼻息深重,将之前的情绪全都收了回去,语气也恢复了之前的样子,问:“头疼是吗?”
小崽子摇头。
尤四爷:“……”
没打算再问了,尤四爷将小崽子放回副驾驶座上。
两具身体分开的时候,连晚风都冷了几分,桐柏叶落地喧嚣。
将车窗关严实,又将车内的空调调好了两度,尤四爷将手放到方向盘上,过了几秒后才让自己将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收紧。
“我们去医院。”
引擎发动的时候,尤四爷却从小崽子的嘴里又听到了那两个字。
“难受……”
尤四爷看向他。
小崽子指着自己的心脏的地方,他却不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
“这儿难受……”小崽子将耷拉的头抬起来,声音小小地问他,“这儿难受是不是就是生病了?”
尤四爷:“……”
半个小时候,尤四爷带着小崽子到了医院。但没有带他去急诊科。而是直接将小崽子带到一个医生的跟前儿。
“查查他是不是患有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