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我这表不光丑,还他妈的走不准……
尤潜椋走过去,面无表情。
连声音都透漏着外头的凉意,“你怎么来了。”
刀子抬头看向他,然后将眼神闪开,咳嗽了一声,双手揣兜,又吸了一口烟,这才别扭而又屌屌地道:“来接我老婆下班儿。”
“喔噢——”
教室里顿时发出一声热闹声。
尤潜椋定眼看着他,走廊里仅有的暗光让他的脸有些阴恻泛冷。
“我还有一节课要上,你先回去吧。”
刀子听着他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尤潜椋这是赶他走呗?
“你可想好了!我今天要是走了,你这辈子都甭想让我来接你!”
尤潜椋看着他,抿唇,许久才吐出几个字。
“那你就等着吧!”
尤潜椋转身回去,「嘭」的一声将门关上,将教室里的学生吓了一跳。
“我去,夫妻吵架……”
尤教授从来都没有对人摆过这种脸色。
刀子将垂下的手攥紧,透着玻璃看着重新走向讲台的尤潜椋,看着他冷静中带着痛苦到撕裂般的裂纹的一张脸。
不管对谁,在这种情况下他都该是甩脸子直接走了,但是现在……
窗边儿的男生开了点儿窗户,将头靠在窗户缝里小声道:“听好几届前的学长学姐说,尤教授刚入职那会儿,家里人出了事故……那时候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控过……”
刀子看着尤潜椋,转身离开。
男生眼睁睁地看着刀子走了,手扣着窗边儿,咒骂了一声。
“妈的!”
一堂课,被讲的频频出错。
尤潜椋将藏在讲台下的发抖的手攥住,桃花眼低垂,压下不能让底下的人看清楚的痛色与管控不住的湿意。
我他妈的就是贱!
没人知道这五十分钟的漫长是怎么度过的。
下课铃响的时候,全班没一个人动一下,他们看着尤潜椋关了投影,再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收拾完讲义,看着他一脸冷漠地走到门口,看着他将门打开……
然后……
刀子就这么在门口坐着。
刀子侧身看着他的腿,问他:“你……还气不?”
街上疯跑的野狗突然间有了归宿,大概就是刀子这个样子的。
躁动的、不安的,害怕被驯服,却又渴望被抚摸。于是便总是亮着看似锋利的牙齿,容不得半点儿轻视的脸色。
但当野狗怕了,也开始学着趴在别人的脚边儿,摇尾乞怜。
他问他,你还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