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安安静静的脸上,从眼角滑出了泪痕。
南荣应愣怔了一下,将还没有滑落到枕头上的泪水给他擦了。
是做了什么噩梦了吗?
泪水开始无休止,崽子的眉心紧紧地挤着,手指扣着床单,胸膛起伏着,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在虚重的海水中努力的想抓到些什么。
蒋辉也赶紧到了床头。
“应该是做噩梦了,你别太紧张,肯定没什么大事儿,哪有人做噩梦能出什么大事儿的……”
虽然说是这么个道理,但蒋辉也逐渐有些不太淡定了。
祖宗啊,赶紧醒过来吧……
南荣应攥住他的手,崽子反攥上去,却又将五指张开,重复的想要抓住些什么。
他想要的不是他……
每一滴泪水就像是滴落到南荣应的心上。但他却连心疼的理由都算不上名正言顺。
泪水之间沾湿了枕头,南荣应终究是熬不住了。
“可以停止吗?”
蒋辉:“应该是不可以的。”
就算是可以他也不会啊……
但他哪敢说这个。
“肯、肯定会没事儿的,不就是流点儿眼泪……被噩梦给吓哭的也挺、挺多的……”
南荣应的表情越发的阴重,让蒋辉觉得自己还是闭嘴的好。
不过是想从他们的手里挣点钱,他容易吗他……
还真有人能哭一夜的……
直到凌晨之后,逐渐靠近晌午,尤朝忠带着人过来,崽子还在哭着。
人还没有醒,眼睛就已经成了核桃。
“他怎么了!”毕竟亲孙媳妇儿,当孙子养的人,尤朝忠说不心疼那也是假的。
蒋辉在南荣应跟前儿就已经够怂的了,碰上尤朝忠,他只想拔腿就跑。
但无奈他的腿根本就不听使唤。
昨夜南栀发了烧,刀子跟尤潜椋回去之后也是忙了半天,在诊所里没看出什么效果。也有些不放心,这才将他送到了医院。
尤潜椋带着南栀去了发热门诊,刀子则是来看崽子。
“他怎么了!”
“做噩梦……”蒋辉再一次的解释了一回。
根本就不是事儿的事儿,非得把它搞得这么紧张。
“应该快醒过来了吧……”
不太明白原因的刀子除了担心,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在床头来回晃悠。
“做梦为什么不把他叫起来?”
“不能叫。”蒋辉实在是有些疲于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