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跨上床挑开被子,刀子再次问他:“你明天早上不是要飞美国吗,那还不睡?”
“既然知道你骗不过我,你确定还不说实话吗。”尤潜椋的声音很沉,却也很轻,像是低声呢喃,又像是只是为了发出了声音。
他完全可以装作没有听到的,只是这个想法让他的喉咙有些发紧。
明明就不是一个很大的事儿,就算骗了他其实也没什么。
他这样想着,但到底是没有开口。
刀子将被子又往上面拉了拉,遮住鼻子,遮住眼睛,故做迷糊的样子问他:“是明早6点吧,需要定表吗?”
尤潜椋看着他完全就是要装傻的德行,也知道再问下去根本没有任何的意思。
关了灯之后,视线由完全黑暗转为逐渐模糊,以后稳定在模糊的轮廓下。
他看着刀子的样子,月光微斜,过堂风吹帘而起。
又忘了关窗户。
但是他现在他却没有了起身的意思。
在确定等不到他的回应之后,刀子也没再吭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身侧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刀子才动了动身子,像是补救,又像是只是没有意义地将之前要说的话说出来而已。
“只是打架而已,也没什么……”
尤潜椋确实是已经睡着了。
他拿着胳膊肘往他的方向顶了顶,没有等来任何的反应。
算了,睡了就睡了吧,就算真的出事的话也不过是道个歉认个错就能解决的事儿。
但是在动手之前,刀子可不敢跟他说。
第二天,刀子见自己的身侧已经没了人,还以为尤潜椋已经赶去了机场。
连牙都没有刷,眼角上还带着眼屎的刀子就骑着车出了门儿。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现在的尤潜椋正在依斐他们的房间里。
尤潜椋看着眼前的儿子,极少地在他的面前抽了烟。
“你对爹地说谎了对不对?”
四岁多的孩子,还没有学会要怎么样将慌说的足够像样。
“我不是只答应了爹地你一个人的……”
尤潜椋看着他,烟雾让他的面容有些模糊,“那我一定要知道呢?”
依斐皱着眉毛。
“那你会原谅爸爸吗?”
那双平静的眼睛里有了些晃动。
“会……”
依斐脸上露出了点儿惊愕。
现在还什么都没有说,他就已经说出了这个「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