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静亦步亦趋跟过去,看着她把衣服堆到行李箱里面眼神晦涩不明。
商静抿唇道,“你又不理我。”
温明理收拾东西的手慢了下来,但还是没抬头看她。
和商静在一起只是个意外。
商静是温明理客户的女儿,她们公司新来了一副新锐画家的油画,此人在国际赢得诸多奖项,格调高,有时候办画展提前半年打招呼都不一定能把画借过来,不知道两个月前抽了什么风要卖一副出去。
拍卖行闻风而动,老板扒拉着手指数过来一个遍,忖度着哪个富豪能吞下去。
商静母亲齐月娥热衷艺术品,是个豪客,温明理特意飞回国内拜访接触。
她那天约见很顺利,在秘书处交了一份资料复印件,安安心心捧着茶杯等,本以为要多坐几天冷板凳,没想到不到半个小时秘书就带她进办公室了。
只不过客户女儿也在,地上还都是摔碎的玻璃杯,温明理眼尖看到一个玉兔镇纸也摔得四分五裂,齐总深呼吸,还能保持风度扭头对秘书说,“怎么让客人进来了?”
对温明理说,“小温先坐一会儿。”
秘书低头收拾东西,温明理要撤,就听齐总说,“陈梓陶那幅画什么时候开拍?”
温明理:“先走内部流程,要是标价满意,他愿意提前接触。”就是不走拍卖行了,她们当个中介收抽成费。
温明理也是入行之后才知道相比于电视剧里浩浩荡荡的拍卖场面,拍卖行更喜欢做中介,拿她们老板为例,伽利略拍卖行有两种拍卖资质,一种是艺术品,一种是宝石首饰。
按照拍卖品品级分级,级别越高税越多。
美国税务部门狠名声扬全球,老板暂时没那个关系攀上去,只能“合理避税”。
她们公司越走越偏,纯靠老板的人脉做中介。
不过收益可观,员工都尽心尽力。
“齐总要是感兴趣,我稍后就把请帖送过来。”温明理说。
齐总揉了揉太阳穴,满脸的疲惫,她思索道,“商静,你帮我跑一趟,你的事之后再说。”
不知道是不是温明理的错觉,齐总话刚落地,办公室气氛瞬间紧绷起来。
那个一直充当背景板的漂亮女生嗯了一声打破沉默,临走前还踢了一下脚边的玻璃片,低头对秘书说,“刘姐,喊阿姨进来吧,这个尖,别划伤手。”
温明理等电梯的时候还想,满世界富二代好像都一个德性,她们老板的儿子也是整天嬉皮笑脸的过去问老爸要钱要车办party,老板安德烈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但磨到最后该给的一个没少,支票总是多签一点,怕那混账儿子玩嗨了不够花。
齐总这个女儿要钱也要的冷漠,连撒娇都不会吗?
结果到了楼下大厅,就见商静甩着车钥匙说,“我车漏气了,送我回去。”
——富二代好像天然就懂得身份压制。
温明理很有自觉,知道要求着她办事,自然答应下来,不过提前打了预防针,“我刚来南市,租的车,车不太好。”
一辆二手帕萨特,她本来想租个牧马人的,但是太吃油了,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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