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容齐久久没有开口,容袭又是风轻云淡地笑了笑,说道:“父王以为呢?”
“四皇子说得很是有理……那便听一听这婢子到底能说出些什么吧。”慕容齐一甩袖,不再看容袭。
容袭听见慕容齐答应,并不觉得意外,反倒是平和一笑。想来,像慕容齐这样好脸面的人,定然不希望自己被他人说成是不辨真相便随意决断之人。
千儿一听自己有了机会辩解,不论她到底有没有机会活下去,她都定然不能让那个轻易弃了自己的王后好过!想到此处,她朝着慕容齐深深叩首,接着开口道:“回君上,命奴婢去害晴妃娘娘的人正是王后娘娘。是王后娘娘在宫里大发雷霆,说是晴妃娘娘一来便让君上为她……为她神魂颠倒,所以王后娘娘便让奴婢选在那平日里没人的桥畔,又正是晴妃娘娘最爱行走的地方,去那里推她一把,将她推入深池之中,然后装作没事离开就好。”
王后一听自己居然被抖了出来,立刻快步走上前去,重重扇了千儿一巴掌,将人扇倒在地,“贱婢,居然敢说此等诬蔑本宫的言语,真是枉费本宫对你多年的厚待!”
千儿心中压抑着满腔的委屈与怒火,她跪着挪动到慕容齐跟前,连连叩首,额头上已是血迹斑斑,“君上,奴婢所言是句句属实啊!奴婢自己已是罪无可恕,必定是要死的了,可奴婢绝对不能让王后娘娘就这么将所有事都扣到奴婢一人的头上!”
“你!”王后惊怒不已,她指着千儿的手不断地颤抖,却是在这一刻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好了,此事孤已经知道了。来人,将千儿拖下去押入刑部大牢,择日听候发落。至于王后,王后身为后宫之主,不思后宫之和,还险些害晴妃丢了性命,真是枉为王后多年!将王后立刻送回鸾和宫中严加看管,没有孤的命令,不准踏出鸾和宫一步!至于后宫一切事务,皆暂交由徐贵妃处理。”慕容齐话毕,也不管王后怎么哀求,直接甩袖准备往外头走去,不再回头。
一下子,该被带走的人也都被带走了,这殿里面也是清净了不少。
太医为南宫惜玉诊疗完毕,迎面走向还在殿中的玉染和容袭,“四殿下,玉太傅,刚才微臣已为晴妃娘娘诊治完毕,现今,想来晴妃娘娘已是性命无虞,很快便能清醒了。”
“真是有劳太医了。”玉染朝着太医微微作揖。
太医回过礼,便是转身离开了。
殿中只剩下了两个照顾在南宫惜玉身侧的婢女,以及呆在外间的玉染与容袭。玉染如今是以太傅的身份站在此处,同容袭一样不便直接进去看南宫惜玉,于是想罢,便同容袭一道往准备往殿外走。
谁知,两人这才刚刚来到殿门口,便被平日里呆在慕容齐身旁侍奉的大监徐氏给迎面拦住了脚步。
“徐公公这是……”玉染微微抬手,有些不解地开口。
“君上说,希望太傅能够在晴妃娘娘度过安危之后过去一趟。刚才太医说娘娘已是无碍,所以可否请太傅随老奴一道去御书房呢?”徐大监笑着开口。
玉染眼神微动,与容袭相互看了一眼。
“不若我陪太傅一道前去?”容袭忽然笑着说道。
徐大监朝着容袭微微躬身,接着恭敬地笑着开口道:“君上说了,只是请太傅单独过去,还请四殿下可莫要为难老奴了。”
玉染闻言,朝容袭点了点头,随即便应声道:“好,我现在便随公公过去。”
“老奴便在此多谢太傅谅解了。”徐大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在玉染先一步往外走出之后,随即向容袭躬了躬身,快步跟着玉染走了出去。
容袭注视着玉染走远的身影,在原地略是顿了片刻,又回头似乎是往着内间的方向瞧了一眼,最后摇头一笑,同样也是缓步离开了晴妃的这座乐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