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不能这么说,但基本上也应该是机会渺茫了。”玉染咧了咧嘴,露出了一口洁白的贝齿,一双美目明艳动人。
南宫惜玉闻言,有些遗憾,“那好吧,看来这次又得就此别过了。”
“是啊,希望公主能够在这儿过得更自在些吧。至少,可不要再像如今这么狼狈了。”玉染挑了挑眉梢道。
“好啦,我知道了,秋染你就不要再嘲笑我了,我这可不是不小心吗?下次谁再敢这么对我,我直接跟她打一架好了,看她们还惹不惹我!”南宫惜玉故作凶悍道。
玉染轻笑两声,终是不再言语。她的神情恢复平静,眼底也是漆黑如常。
她往后稍稍退了两步,随后慢慢朝着还躺在床上的南宫惜玉作了作揖,神色与姿态皆是风雅而温和,让人赏心悦目至极。
作揖完毕,玉染飒然一笑,轻轻拂袖,便是转身而去,毫不拖沓。
南宫惜玉也是没有再说什么,她的目光在玉染身上流转了一下,直至看着玉染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神色里带着几分遗憾。遗憾的是,与一位相谈甚好的朋友再次分别。接下去,就得是她自己一个人在这宫里继续奋力过下去了。
玉染离开了,而南宫惜玉的贴身婢女绿茵也走了回来。
南宫惜玉躺在床上斟酌良久,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随口问起绿茵道:“绿茵,你认识刚才那位红衣裳的姑娘吗?”
绿茵想了想,随即点头,“娘娘,绿茵认得的,那位姑娘是君上从闻名江湖的红月阁请来保护四皇子殿下的贵客。因为前阵子四殿下遇刺,记忆受损,不让任何人靠近,连四殿下的贴身侍卫都不行。所以君上才想,若是能够请得以易容术出名的红月阁中人来易容成宁国摄政王的模样,或许会让四殿下觉得亲近一些。那位红衣姑娘年纪虽轻,可本事却是极为厉害的,之前红衣姑娘刚来的时候,宫里也有不少人听说了这个消息,后来还经常有在宫里撞见她走动的,是个性子极好的姑娘。”
“红衣?”南宫惜玉被绿茵伺候着稍微起了些身,她顿了半晌,陡然疑惑道:“那位红衣姑娘的真容便是刚才的模样吗?”
“真容?应该……不是吧。因为平日里红衣姑娘进出云华殿似乎都是那副模样,所以那应当是宁国摄政王的模样才是。至于红衣姑娘的真容,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自当是没有缘分瞧得见了。不过,红衣姑娘那般姿态与风华,想来容颜也定当差不了宁国摄政王多少。”绿茵答得极快,笑得格外甜美。
听绿茵这么说完,南宫惜玉倒是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她还记得当初玉染也有装扮过其他的模样,而卸去了易容的玉染,正是刚才的模样没错呀!
可偏偏,现在绿茵居然说那是玉染装扮成宁国赫连玉才有的容颜。要是这张脸是赫连玉的脸,那当初在还未进宫时她瞧见的玉染,莫非就是已经装扮成赫连玉的了?
这怎么可能啊!谁没事儿平日里就装扮成别人的模样过日子?
所以说,现在在南宫惜玉的心中似乎好像慢慢升起了一个比较不可思议的可能……
“绿茵,这几日宫里可有什么事要发生?”南宫惜玉忽然问道。
绿茵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有是有的。”
“是什么事儿?”
“是四殿下要作为华国贵使前往商国了,这应该是宫里传得最大、最重要的一件事了吧。”绿茵说道。
“四皇子……”南宫惜玉突然沉默了。
“前些日子还说四殿下一直身体不适,看来如今已是大好了。听大臣们说,四殿下的记忆似乎也是已经恢复如常了,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啊。毕竟,四殿下向来是犹若天人一般,才谋皆是令人敬服,若是当真因为那刺客一事大病不起,可真叫人觉得可惜了。”绿茵笑着说道。
南宫惜玉微微皱眉,似乎是脑海中恍惚着察觉到了有些事情之间的关联,“四皇子……红衣……”
绿茵听见南宫惜玉将这两个名字摆在一块儿,她歪了歪头,蓦地说道:“娘娘,红衣姑娘是君上请来保护四殿下的,所以应该会同四殿下一道去商国吧。但是这些我也不清楚,娘娘是和那位红衣姑娘相识吗,不然那位红衣姑娘也不会来特意看娘娘了吧?”
南宫惜玉抿了抿唇,她觉得自己好似是抓到了最关键的一点上。
秋染、红衣、装扮成赫连玉的容颜、秋染的真容、秋染的态度、秋染与四皇子之间的联系,这桩桩件件掺和在一起,南宫惜玉的心底忽然生出了一个有些不可置信的可能——或许,她所认识的秋染不止是红月阁的阁主,还是真正的宁国赫连玉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虽然有很多细节还不能一一还原,可整件事情就都能说得通了!
天呐!不会吧?
这么说,和她一直打照面的人竟然是真正的宁国摄政王赫连玉?
南宫惜玉想到此处,简直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的眉眼挤在一块儿,苍白却仍然秀美的脸庞上露出了一副古怪的模样。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呀?是绿茵……有哪里说得不对吗?”绿茵见南宫惜玉的脸色不断变化,她的心里也是有些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