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同学说道:“我们也去找许老师加名字,我向学姐打听了,许老师是文学院的讲师,一会儿2点有一节课在1教1010室,他这次开设的选修课是‘古诗词鉴赏’,一听就很好过。”
金幼河:“可,可以。”
古诗词鉴赏,黎甜甜有印象,周二晚上7点的课,避开了她的正课时间,很合适。
放在金幼河手里的饭盒没有放手,金幼河没把饭盒拉回自己手里,抬眸看向黎甜甜。
向来独来独往的黎甜甜除了为金钱折腰,还不得不为这糟心的选修课折腰。
“我也没抢到选修课,我刚好一会儿要去1教上课,我顺路和你们一起去找许老师添个名字吧。”
金幼河是没问题的,只是……
算了,说话好累,还是不说了。
金幼河从小就饱受结巴之苦,受尽嘲笑,他怕被取笑,宁愿当个哑巴都不想说话,但许承年这个小舅舅每次都要让他多开口说话,能用语言交流的,就不要用文字交流。
他一直都挺怕许承年这个小舅舅的,这下好了,还考到了小舅舅工作的大学,一想到未来四年都生活在小舅舅的阴影下,他背后就发凉。
一行叁人顶着烈阳,向着1教走去。
南方的秋老虎温度,比盛夏还要炎热。
上课前十分钟,教室里的风扇开到了最大档,窗户全部打开,这让患了重感冒的许承年更难受了,一边拿纸擤鼻涕,一边弯腰调试着笔记本电脑,去连接投影仪。
叁个人一来到教室前门,看到这许老师是许承年,金幼河和黎甜甜一路走来的炎热全部化凉。
黎甜甜听他们谈许老师,以为‘许’是‘徐’,打死想不到会是许承年。
金幼河知道许承年是在文学院任职当讲师,但同伴说许老师好说话,金幼河就没把好说话的许老师往这个不好说话的许老师身上想。
许承年擤着鼻涕,刚好转头看见站在教室前门的叁人,尤其是看到金幼河和黎甜甜一块儿出现,他眯了眯眼睛,确认自己一百多度的近视眼没看错。
一个是信息学院的学生,一个是工程学院的学生,跑来他这个文学院的课上来做什么?
“你们有什么事?”
金幼河和黎甜甜好想逃,他们也确实同时不约而同往后退了一步,想要逃了,站在他们中间的男同学走上前就说道:“许老师,您好,我是15级信息安全专业的杜意生,我们叁个人都没有抢到选修课,想来您这里添个名字,上您这学期开设的古诗词鉴赏选修课。”
提就提了,为什么要提我们叁个人!黎甜甜站在原地,迎面看见来上课的乌泱泱学生们,眼前又开始变黑。
都在许承年手里交过两次检讨了,一次叁千字,一次六千字,黎甜甜已经知道许承年这个人不好对付了。
要是上了他的古诗词鉴赏课,期末考试,十有八九是不好过。
许承年脚边纸篓里的鼻涕纸已经快堆满了,他还在继续打喷嚏,连打了几个喷嚏后,他咳了两声,暂时说不出话,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随后拿过笔和纸,让杜意生写下学号和名字,嗡声嗡气对教室门外想逃又不敢逃的金幼河说道:“金幼河,过来写学号和名字。”
金幼河心理阴影蔓延至印堂,他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印堂发黑,在走衰运。
机械性地走到许承年面前,金幼河从杜意生手里接过笔,在纸上写起了学号。
“还有,你,黎甜甜。”许承年咳了声,对想要溜走的黎甜甜说道,“你要不要添名字?每学期只能选一节选修课,你这学期不选,留到大四,人家都在实习了,到时你一个大四的,你就要和学弟学妹们一起挤着上课。”
许承年咳的满脸通红,转眼看到金幼河写学号的手在发抖,训斥起他:“你抖什么抖?鸡爪吃多了是不是?”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黎甜甜真的不想上许承年的课,但不上的话,她就要到了大四还要上选修课,如果下学期,下下学期没抢到选修课,何止大四要上选修课,会不会变出一个大五,延期毕业修够选修课的学分?
杀人不过头点地,修不够学分和上许承年这个脾气不太好的老师的课,黎甜甜赴死走进了教室,站在讲台边,接过金幼河手里沉甸甸的笔,沉重地写起了自己学号和名字。
上课铃声响起。
许承年不耐烦地催促:“写快点,我要上课了。”
教室里已陆续坐好了来上课的学生。
黎甜甜放下笔后,瞄了眼许承年,心道都病成了那样,还上课?当心上到一半倒在讲台上了。
许承年的课在1教1楼,黎甜甜的课在1教3楼,写完名字,黎甜甜就跑上了叁楼的教室,独自坐在了没人坐的靠窗位置。
上课不到十分钟,黎甜甜就透过窗户看见一辆没有拉响警报的救护车开进了学校,走下来的医护人员齐刷刷跑进了1教。
该不会乌鸦嘴显灵了,许承年真病倒在了讲台上?
黎甜甜心神不宁,整个头都偏向了窗外,还没看到医护人员从1教把谁给抬出来了,从讲台上扔来的一个粉笔头,就向黎甜甜砸了过来。
“那位女同学,好好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