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清溪小姐的伤口并不深,只是刚刚一直泡在水里的缘故,所以才一直流血不止,我已经替她止血了。”经过一番认真仔细的检查后,顾惜楠才松了一口气,好在林清溪的伤势并不严重,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脸色阴冷的陆知郁,“这几天要多注意别让伤口碰到生水,不然会引起感染的。”
听她这么说,陆知郁紧蹙的眉头终于松动了几分,“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事项吗?”
顾惜楠微眯着眼认真的想了想后,才红着脸低声回答,“还有就是最近别行房事,清溪小姐……如果陆少你……还……恐怕会引起细菌感染的。”
话还没说完,顾惜楠的脸就变得通红,毕竟还是个黄花姑娘,这些话的确让她难以启齿。
陆知郁一听,嘴角尴尬的抽搐了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你开点药。”
顾惜楠脸色顿时变得又红又烫,从医药箱里掏出一管软药膏塞到他手里后,逃一般的跑了出去。
陆知郁起身走到衣柜旁,打算找出一件干净的睡衣给她换上,可当他的视线落在那一整排的花花绿绿的高级时髦女装上时,深潭般的眼底浮现出了出了些许的厌恶,这些衣服就如同它们的主人一样,总想着依靠各种低俗的方式来宣告自己的存在。
这里可是他陆知郁的地盘,何时轮到柳嫣嫣那个贱女人来肆意妄为了?
陆知郁冷着脸将那些令人生厌的衣物扔到地上后,这才从自己的衣服里找出一件干净的白衬衣,走回床边给林清溪换上。当指尖碰到她湿漉漉的头发上时,他的心里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即从浴室的小柜子里翻出吹风机,然后坐在床边,将昏睡的人抱起来靠在怀里,动作轻柔的给她吹着湿发。
这大概是陆知郁有生以来做过的最温柔最体贴的事情,如果昏睡中的林清溪现在能感受到的话,一定会从昏睡中笑醒过来的。
在给她吹干头发的时候,陆知郁突然回想起,在无数个夜晚里,当他顶着一身水珠从浴室出来之后,林清溪总会拿起一条早就准备好的干净毛巾,踮着脚给他擦拭着发尖上的水,而她也像现在的他一样,让他把头支在她的怀里,动作温柔的吹干他的头发。
可与她现在的安静相比,他总是会趁机使坏,两只手无所顾忌的伸进她的衣服里,这里捏捏那里揉揉,每次都能逗得她脸色绯红,那模样像极了一个纯情的小姑娘。
吹干了头发,陆知郁正打算将怀中的人重新放到床上时,却见她几近苍白的脸上眉头蹙紧,眉宇间甚至还带着厚重的惶恐和不安,而那弯弯的眼尾处还挂着点点泪痕,随着他的目光往,当看到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不放时,他的心不禁微微怔了一,随后生起一些隐隐的心疼。
陆知郁沉沉叹了一口气,随后握住她紧抓住衣角的手,想轻轻的掰开她的手指,可是她抓得太紧,他想用力却又担心会伤了她。
短短思考几许后,陆知郁一边温柔的摩挲着她的手指,一边在她耳旁轻声细语。一番低柔轻语之后,沉睡中她好像真的听进了他的话,紧握着的手终于松了松,他这才趁机将她的手指掰开,避免她弄伤自己。
陆知郁原本想将她放到床上就出去处理公事,可瞥见她脸上的不安之后,微微有些心疼,想了几秒后就将办公桌上的电脑抱到床上来,随后便脱了鞋子坐到床上,再将她抱在怀里,用被子紧紧裹住,然后开始处理起公事来。
刚刚处理完一份合同后,床头小柜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陆知郁伸手拿了过来一看,原来是林清溪的电话,垂眼看了看来电之人后,他想都没想就按了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便传来了孟程远沙哑干涩的声音,“清溪,你现在在哪里?你还好吗?是不是陆知郁又为难你了?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接你回来?”
自从那天林清溪离开爱嘉公寓之后,孟程远就一直呆在那里不曾离开,就像一尊望妻石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目光紧紧的盯着那扇紧闭的白色大门,总是幻想着一秒,那个日思夜想的女人,就会巧笑嫣然的推门而进。
在林清溪去找陆知郁的当天晚上,当他看到陆知郁澄清‘注资圣爱珠宝’的传闻时,他突然难过的想哭,生平第一次,想要痛快的放声大哭。
孟老家主去世的时候,他虽然难过的要死,可却未曾留一颗眼泪;当孟程航第一次派人暗杀他时,他虽然很难过亲兄弟也这样容不他,可那时的哀伤也不及现在的一半。
这大概是孟程远生平以来,第一次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羞耻。
第51章清溪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