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风度翩翩。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而这中间的变化,都是潜移默化的,没人觉得他这般变化有何不对。
且近来,纪明喜常常从各处听到吴惟安的名头。
甚至不少大人都和他说,可以考虑考虑吴惟安,他真的不错,可以给吴惟安一个实职,让对方报效朝廷了。
但按律,翰林院的人,一般都两年以上才会动动位置。
可这妹夫,不过一年,有些早,纪明喜也没动过这个心思。
纪明喜在书房坐下,接过下人递来的热茶,喝了口:“你找我可有何事?”
吴惟安没有坐,他又作了一揖:“我听说,青州知州前几日请了辞。”
纪明喜喝茶的动作一顿,他点头:“是。”
吴惟安:“烦请大哥明日朝后,和圣上说一声,我想当青州知州。”
纪明喜一口茶差点喷出来:“青州知州?你?”
吴惟安点头:“我听说青州知州在位一年,根本施展不开拳脚,处处被当地氏族为难,甚至家人都有性命之忧。故而我愿挺身而出,为圣上解忧,还请大哥,将我这番话禀明圣上!”
纪明喜一脸无言的看着妹夫:“你进翰林还不到一年?”
吴惟安点头:“是。”
纪明喜很无奈,这种无奈,就像当初他妹妹突然间说要嫁人一般:“你觉得,圣上会同意吗?”
吴惟安一笑:“我心意已表,圣上如何,我都听从。”
纪明喜想劝,但想了想,这妹夫似乎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和他那妹妹一样,主意大得很。
算了,反正他就传个话,儿孙自有儿孙福:“行罢。”
第二日一早,在翰林院的吴惟安被召进了御书房。
他朝圣上跪拜之后,高高在上的皇帝开了口:“听明喜说,你要当青州知州?”
吴惟安脸色真诚,声音掷地有声:“禀圣上,是!”
圣上笑了下:“你可知这青州是何地?”
青州知州请辞的前因后果,朝中都传遍了,吴惟安说了下原因,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热血道:“微臣愿以身报国,为圣上解忧!”
皇帝扫了他一眼,脸上带点笑:“到底是年轻人,挺有锐气。可你进翰林不到一年,如今是正七品的编修,而青州知州,朕记得是正五品。你要如何说服朕,让朕破例为你连升两品?”
吴惟安愣了愣,他一脸诚实:“禀圣上,微臣未曾想过此事。不过圣上,臣愿意当正七品的青州知州!”
如今大瑜朝的官职,特别是地方官职的品级,相对有些复杂。
根据州的不同,知州的官位品级也不同。
像青州,作为最富庶的州,知州便是正五品。而大瑜最偏远穷苦的州,便是沙州,知州是正七品。其他不上不下的州,是正六品。
而州的品级,也不是就一成不变的。
总之,一切都由圣上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