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护法似乎下了决心:“嗯,惟安如今武功深不可测,你应知道罢?”
纪云汐点了下头。
回忆起过往,白护法脸上带了点骄傲:“惟安的武功,都是我们三人教的。小小年纪便得我们真传,不过十岁,就能一人打败我们三人啊,如今我们三人都不知他深浅。”
绿衣和青衣也都很骄傲。
纪云汐却品出点不太一般的味道,她挑眉:“你们是如何教的?手把手亲自教导,还是如母鹰教幼鹰一般,带到悬崖,而后丢下去?”
白衣瞬间哑然失语。
绿衣和青衣脸上的骄傲之色,也微微裂开。
纪云汐见此,脸上笑容微微嘲弄。
在四人后头的某棵树下,吴惟安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目光深深落在了纪云汐的身上。
第79章我要攒着,给我女儿当嫁妆
白衣青衣绿衣三人齐齐挪开了视线。
白衣下意识朝左侧的树下看去,风吹过,有一片叶子从枝丫间缓缓掉落。
惟安选的夫人果然不差,他只开口说了一句,对方便直接戳破。
而观其面隐有不满,白衣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有为过去所做的事,而心下歉然。
也有为惟安身边有了人,而欣慰。
白衣果真是三人中最擅打交道的,当下也还是他开的口:“当年玄冰宫内忧外患,加上宫主身亡。那时我们年少,一面对惟安有迁怒,一面也想玄冰宫后继有人,所以才失了分寸。这些年,想起当年所做之事,我们三人都后悔万分。”
此话落下,一时之间,院中无人开口。
微风一阵接着一阵,叶片掉落了一张又一张。
岁月逝去,他们三人从轻狂的少年,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纪。
有些事情,在当年看来,他们都觉得自己没错。
吴惟安被生出来,啼哭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身上所背负的。
他刚学会走路不久,白衣便给他脚上绑了小沙袋。
小孩子长得高,一月一变化,沙袋的重量也跟着涨。
而后逼着他学剑,扎马步,倒立。
小孩子都爱偷懒,而且潜能只能在困境中被最充分的激发。
故而吴惟安五岁的时候,三人便带着他闯荡江湖。
将他丢到深山老林,给他一把剑,几张大饼,一壶水,三人便一走了之。
诸如此类的事情,白衣青衣绿衣都没少做。
惟安这孩子,也确实每一回都能活下来。
十岁时,他就已经能打败他们三人。
惟安打败他们三人的那一天,是他们人生中最狼狈的那一天。
从小到大,白衣青衣绿衣虽吃了不少学武的苦头,但从未被如此侮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