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温淼淼才知道,温芳芳会这么干脆地离婚,不是钱文军打她打得有多狠,是在打他过程中,伤到了钱大宝,温芳芳是真的害怕了,害怕有一天大宝会受伤。
但在离婚前,这件事她谁都没说,连回忆都不敢回忆,只想赶紧结束。
温淼淼跟王志飞将来龙去脉都说清楚,“古有陈世美,人人都知道痛恨,王记者,我姐夫做得这些事情,恐怕连陈世美都不如,我家不嫌弃他出身,我爸爸甚至还给他找份好工作,当他犹如亲生儿子一样,可他却这么对待我姐姐,这些伤就是最好证明,你若是不相信,也可以去问问周围的邻居,他们都知道我姐夫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做姘头。”
作为记者,还是要有求真精神,王志飞拿着相机和笔记本,立马去了温芳芳家附近采访。
那些人一听是记者,知道可能会上报纸,在她们心目中,能登报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几次一问下来,都不敢说假话,你一言我一句,将钱文军的罪责全说出来,甚至连姘头的工作单位和一些信息都扒了出来。
结束之后,温淼淼跟他一起离开,“王记者,我说得没错吧,女人都有共情心理的,所以我大姐这事很有报道的意义,你的这篇文章对她来说也至关重要,你或许是救了她一命。”
“不敢当,不敢当,”王志飞连连摆手,这些话却都暗自记在心目中,当初他选择做这行,就是见着无数前辈们英勇牺牲的精神,只是时代变好,社会也安定了,不会再有向过去那些炮火中的新闻。
王志飞还总觉得自己没有生在能做伟大事迹的时代,如今听完温淼淼的话,原来不用深入到那些危险地方,写稿子也可以救人,他顿时觉得自己肩头的任务很重,有种一定要将它完成的使命感。
“淼淼同志,你放心,我会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如实报道出来,替妇女发声。”
温淼淼肯定地点点头,“好的,谢谢你王记者,我等你的好消息。”
晚上,温芳芳没敢回家住,将钱大宝接到了温家,不过她听淼淼的话,换了家中的门锁,钱文军假如回来也进不了家门。
钱文军那头的情况可谓是焦头烂额,下午那两个客户,是小杜好不容易托关系请他们到单位来坐坐,合同还没谈,就被钱文军搅黄,之后小杜也没说什么,可钱文军知道他不高兴,大家都是为钱来的,到手的生意飞了他总归会埋怨他。
钱文军根本没有办法想象,要是再有下一次,小杜绝对没这么好说话。
他越想越生气,单位也待不下去,一心想着回家找温芳芳算账,刚出了办公室门,单位里的人看他出来,都窃窃私语,说得什么钱文军没听到,不过猜也能猜到,绝不可能是好话。
“看什么看,还想不想做了?”他生气地出门。
走到路上,钱文军气糊涂的脑子清醒一些,温芳芳不难对付,难对付的是那个温淼淼,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跟换个人一样,非常狡猾,就凭她一个人能将那女装店做起来,说明她非常难缠的。
钱文军想开了,既然温芳芳想离婚,那就跟她离婚,与她那一家子再无瓜葛,离婚他可以同意,大宝和房子必须得归他,大宝是他儿子,家里东西和房子全是他挣的,本来就应该给他。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怒气冲冲回到家,结果发现家门紧闭,他手上的钥匙也开不了门。
温芳芳居然换了锁,钱文军生气地将钥匙扔掉,似乎还不解气,又拿脚往上踩几下。
还有种方式,现在的门都是木头做的,不怎么结实,他要是去邻居家借个锤子一锤下去,把门砸坏,也能回家。
可这是他的家,进自己家门还要靠砸门,这口气他怎么都咽不下。
偏偏有个一直跟他不怎么合的邻居路过,之前两人在一个单位待过,钱文军自恃能力比他强很多,从不将他放在眼里。
他故意奚落地问:“文军,回来怎么也不进家门,是你家芳芳不在家,一个人进门孤苦伶仃吗?”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钱文军不想跟他多废话,骑上自行车又去往别的地方。
男人在后面碎了一口,还敢在他面前横,他钱文军打老婆这事谁不知道,真有脸敢走在路上。
钱文军骑着自行车,没有直接去温家,心里不快落,先去找了姘头邱红。
邱红跟钱文军以前是一个单位,算是他的下属,负责单位的合同工作,长相不算出众,却很善解人意,每句话都能说道钱文军的心坎里。
而且她家境很差,家中有四五个弟弟,她是靠着自身能力才考进城里来,跟钱文军的经历很相似,目前邱红租住的房子,钱就是由文军承担,平常没事时,他时常会留下来过宿,跟温芳芳人老珠黄相比,邱红身子还很嫩,又放得开,每回都把他伺候得飘飘欲仙。
此刻钱文军心里正郁闷,想着去她那边发泄一下。
邱红在单位做得文职,下班早,她回到家,发现钱文军躺在床上,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钱文军一把将她抱坐在床上,急吼吼要脱衣服,“让我先亲一下。”
邱红故意将身子往旁边移了移,像聊家常一般说道:“文军,我前几天逛街,在lily女装店看到一款新的外套,跟我气质好搭配,我想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