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话还没说完,郭络罗氏的眼泪就又掉下来:“我,四嫂子,我也是没法子了呀!一样的轻轻茶,一样当水似的喝。五嫂子有了、九弟妹、十四弟妹有了。”
“连温宪跟庄亲王府的妾侍们眼见着都快瓜熟蒂落了,独我……”
“呜呜呜,独我千盼万盼,癸水还是每月每月的来,折腾得我痛不欲生。眼见着各府接连传出喜讯,都嫡子庶子一堆,只有咱们八贝勒府上冷冷清清。我这心里,真真是又焦急又难受。”
“白瞎爷推了那么多如花美眷,我豁出去落个悍妒名声啊!”
“就这,我们爷还常宽慰于我。说许是子女缘分未到,让我莫操之过急,更莫病急乱投医。可……我,我有时候都恨不得死了,好既不用忍痛替他纳妾,又不用白耽误他,倘大年纪还膝下尤空……”
乌拉那拉氏素来心软,被她这么一哭,不由也有几分涩然。
但兹事体大,她可不能因为一时不忍,给宁楚格甚至府上召来源源不断的麻烦。
遂没等她再说,就先对宁楚格笑了笑:“好孩子,嫡额娘要跟你八婶子聊些个大人间的私房话,你先退下好不好?”
嫡母这般回护,宁楚格哪儿有不应的道理。
当下屈膝,就要告辞。
可郭络罗氏都豁出了来,又怎么能让她走脱?忙哭着唤了声大侄女,双腿一软跪在了当地:“呜呜呜,好侄女,八婶子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
再没想到她还能有此一招的宁楚格愣,火速避开。
乌拉那拉氏也沉下了脸,特别强硬地把她拽起来:“八弟妹你这是作甚?我知你心焦,可就如八弟所言,总不好病急乱投医。”
“宁楚格还是个孩子呢,至多在厨艺上有点造诣。又能帮得了你什么?你……”
“不过是徒让自己难堪,白白折煞了孩子!”
郭络罗氏皱眉:“可她制成了轻轻茶……”
虽然说了千万遍,早已经厌倦。宁楚格还是不得不再次申明:“轻轻茶只是款减肥茶,对调理身体有些微效果罢了,并无助孕作用。否则你看,大伯娘、二伯娘,嫡额娘、额娘跟十婶子、十二婶子、十三婶子也都用了不是?”
“她们也都没,咳咳,没传出喜讯啊!”
这般精准举例,让郭络罗氏脸上又添几分赧然:“但你前头嘱咐过我,说轻轻茶对我无甚作用。是……”
“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怕你心念旧怨,故意诓骗于我。现在看来,你应该也是通些医理的。算八婶子求你,救救我,救救你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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