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话没等说完,就被太子爷劈手一茶盏砸了个头破血流:“什么破烂玩意,也敢来卖弄?”
“打今儿起,毓庆宫上下都别让孤见到任何与萝卜相关之物!!!”
太子妃皱眉,刚要开口动问。就见太子已经铁青着一张脸,快步往前面书房而去。
看得她特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吩咐给那倒霉催的小太监找个医女看看伤,再厚赏之。又忙活着约束宫人,不让事情扩散。
稳妥而又熟练。
可自从内务府事后,康熙警惕心加倍。早趁着大换血的时候,安插了不少心腹进各宫。毓庆宫自然也在其列,并被特殊照顾着。太子那声喊够大,够洪亮,在院子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自然就被原原本本地,禀报到了康熙面前。
让他刚好点的心情再度恶化,着人将太子喊过来一顿臭骂:“你花用点银子怎么了?你也随扈去了山东,也曾亲眼看到各地灾民凄苦。作为大清储君,你就不心疼、不愧疚?”
“不扪心自问,作为一国太子,你能该怎么做,又能做些什么?”
胤礽垂眸:“儿子……”
“你什么?你没有!!!”康熙大怒:“你只困囿在那屁大点儿事里,懦夫般的自怨自艾。只会跟地主家傻儿子似的,不管你年景如何、收成怎样,傻乎乎的照样祸害、照样花!”
“这般不成器,待朕百年,你这未来天子便成真正的了,大清可还能撑上几年?”
胤礽噗通一声跪下,脚都软的。脸色煞白,嘴唇都有些发抖。
整颗心就好像被扔进冰窖里般,透着那么一股子蚀骨的冷:皇阿玛终是对他起了防备,开始在他身边安插人手了么?不然刚刚发生在毓庆宫的事儿,他怎么转身就知道得这般详细?!
原还在愤怒咆哮的康熙:……
狠狠翻了个白眼,真真是,越发怀疑这样的太子能否挑起这万里河山了。
是夜,昭仁殿的灯亮了通宵。
宁楚格的安神药浴都没拯救得了康熙的焦虑。
翌日早朝后,康熙到底还是将胤禛留下:“毓庆宫那边的五十万两,朕替他还上。你把这笔账销了罢,以后,没有以后了。他若再冥顽不灵,你与户部众官皆可禀告于朕。”
便早知道会是这样,胤禛心中也不由有那么点刺痛、那么点微酸。
同样的儿子,因为一个嫡庶之别,皇阿玛总是对太子二哥护持、偏宠太多。便他再如何交骄矜高傲,目中无人。奢侈无度,又喜欢遍植党羽,也还是他们其余十几个兄弟加一起都拍马难及的存在。
敛尽心中万般思绪,胤禛恭谨拱手:“是,儿臣遵旨。”
康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面带嘉许地说:“胤禛这阵子表现不错,属实辛苦了!”
胤禛:……
就发现自己很平静,再没有以往那种虽力持镇定,但心里却高兴得要飞起来似的欢喜。只微笑拱手:“皇阿玛言重了,于公于私,这都是儿子应尽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