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弟妹还年轻!”
其实气自己对他掏心掏肺,回过头来,自己福晋生产,孩子都几天了。他连个男女都不知道的胤禟:……
心里头那点愧疚啊、不舍啊,就像那烈日下的雪花,顷刻就化了水。小微风那么一吹,连那点水迹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只烦躁摆手:“没,八哥您多虑了,弟弟不是那等只爱重嫡子的俗人。我们熙敏克特好着,不输任何小阿哥。弟弟特高兴,有了这么件儿贴心小棉袄!”
“倒是福晋落差有点大,连带着……”
“咳咳,不说了,弟弟得回去盯着点。别狗奴才为了自己自在清净,悄悄给爷的好格格喂安神的药物!看过孩子,就赶紧往饕餮楼转转。”
“爷现在是有嫡女的人了,可不能再大手大脚,得给孩子攒嫁妆呢!”
说完,他就跟胤襈拱拱手,直接先走一步。
看得胤襈眼珠子差点儿脱眶:这踏马能是他九弟???
最贴心贴肺,但凡他露出丁点难色来,保准第一个跑过来,不停嘘寒问暖。各种出钱出力,还要注意着别伤害到他自尊心的好九弟???
胤襈摸了摸自己数天没刮,不但瞧着凌乱憔悴,还破有些扎人的发顶。
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怎么就……
八贝勒府中,郭络罗氏也是懵的:“舅母您说什么,再说一遍?甥女有些未听清。”
安郡王佟佳氏虽有些臊得慌,但……兵临城下,将至壕边。要么自己一家子倒霉,要么便宜甥女倒霉的时候,那还讲什么虚伪的舅甥情呢?
赶紧拿帕子拭了拭泪:“这……说来也是难以启齿。”
“可到底好甥女你在府上待了许多年,从小锦衣玉食地伺候着。便比起王府中的正经格格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府上有难,让您援手帮衬一二,也不过分吧?”
是的,援手,帮衬!
就特别直接地伸手要,并不打算还,理直气壮地让郭络罗氏惊呆。
偏她阿玛明尚当年诈赌,被皇上判了个斩监候。额娘大受打击之下,没多久就跟着撒手人寰。只留她孤零零一个,在偌大的郭络罗府上煎熬。全仰仗郭罗玛法将她接回府,百般娇宠。
让她不至于飘零凄楚,还当上了皇子福晋。
如今郭罗玛法已故,这份恩德自然而然就转移到承爵的舅父、舅母身上。一毛不拔,难免遭人诟病。而且自己无子,想坐稳这八福晋之位,少不得要仰仗安郡王府。
撕破脸是不能撕破脸的。
可那个大窟窿,又拿了她全部的嫁妆也填不上。而且爷那边是说怎么也用不上她嫁妆,但他不用,也不会坐视自己都奉献给安郡王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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