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厌屋及乌,甚至取消了这早早就张罗起来的满月宴什么的。
董鄂氏自己关心则乱,看在胤禟眼里,可不就是她信不着自己的又一罪状?
气得他咬牙:“爷就不明白了,九阿哥府上虽说有那么几个妾。爷也确实对朗氏她们几个长得出挑的,咳咳,多瞧了那么几眼。可放眼诸兄弟,除了八哥外,哪个院子里不是妻妾成群?”
“比起那些嫡妻没进门就巴巴立了侧福晋,让福晋进门就多几个大儿子的,爷这算极好了吧!怎么就这般让福晋信不实了?还演戏!”
“啧,也就是遇上爷这般豁达包容的。不但不拆穿你,顺便问问你们董鄂氏的家教。还悄手悄脚地走了,唯恐惊动了你,让你尴尬。频频暗示,想让你别装的那么累。谁想着你这棒槌竟然听不懂呢?”
董鄂氏脸红到脖子根,可真的想找个地缝钻一钻了啊!
可好容易将话开诚布公地说出来,胤禟哪儿还肯再给她继续逃避的机会呢?非让她好生想个清楚明白,然后要么他改了,要么她改了。总之,在他与大侄女合伙,将土豆研究成金豆之前,九阿哥府必须安稳下来。
都快被逼到墙角的董鄂氏:……
就有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这不是爷的错!是妾,妾身小肚鸡肠了。作威作福了许久,说好的阿哥变成了府上第四朵金花。这不是,不是怕爷不快,再带累咱闺女么?”
“遂,遂想着先发制人一下。再没想到,咳咳,横竖是妾不好。以小人之心,度爷您这君子之腹了!”
原本也确实很看重,超想有个儿子,最好是嫡子一雪前耻的九爷:……
就很傲娇地挺了挺身:“大侄女都从贝勒府庶女到和硕格格,连带着老四那冰块都跟着受益成了郡王。福晋怎还活在老黄历里面?格格怎了,格格若是好生教养着,未必就不如阿哥!”
“再说子女缘分的事儿,那也不是你能做主的。这次不是个阿哥,就,就下回努力。你我都还年轻这,折腾个三五回,总该换换样?”
“便不能,你也是皇阿玛圣旨亲封的嫡福晋。只一直保持初心,爷难道还能废、废得了你?”
啊这……
真有被震惊到的董鄂氏,沉默了好半晌。才终于缓缓露出笑颜:“是妾想左了,差点自误。蒙爷不弃,还肯悉心教导。妾……”
定然铭记这次教训,再不钻这牛角尖等的漂亮话还没说完。九爷就笑:“其实也不是不弃,可怎么办?民间还有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更何况你这圣旨钦赐的嫡福晋呢?”
“只能好好教着,让你少气着爷点儿呗!”
九福晋:……
所以水是有源的,树是有根的。您再怎么不立侧福晋,不宠妾灭妻。也还是看着不像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良人,都是有原因的吧?
还好这一番交谈,让本福晋透过表相看到了实质。否则啊,九贝勒府这个戏有得演!!!
宁楚格哪儿知道,为了请她这么个大厨,九叔跟婶子还有这么番交谈。以至于两人开诚布公后,感情都更近了一步?
她啊,正磨着好容易即将休沐的阿玛,非往自家的庄子上瞧瞧。
看看那些个以跟九爷合作为名,千里万里搜集来的土豆们都长得如何了?指望着发家致富的辣椒苗们,是否已经硕果累累?还有那些个调料苗、树们,是不是爷都欣欣向荣着?
胤禛乐:“你的那些个宝贝们,不是有专人三天一报告,五天一总结的报给你听?这还不够,非得好生生的格格下农田?”
这都五月中,很有几分骄阳似火的意思了。
“那可不!”宁楚格小鸡啄米式点头:“女儿上心些,底下的庄户们才能更尽心。收获更好,品相更佳。回头跟九叔谈价的时候,也好争取个好价格不是?”
虽然这第一批的土豆,很可能一个都卖不出去。
悉数都得被皇玛法留做种子。
但格格她当初打着奇货可居,要广泛种植卖好价钱的旗号。自然得三不五时提提,踩实了这个小财迷的设定啊!
见胤禛不语,她还配合着撒娇大法一起,使出美食诱惑:“去嘛去嘛,难得浮生半日闲。阿玛就别再跟账单子为伴,好生休息下。身子康健,精神饱满才好全身心地投入到催债中去!”
“咱们踏青,采野菜的同时就把巡视完成了。女儿还可以用咱们的收获,给您露一手。整治些个山家三脆、蓬糕、笋蕨混沌、脆琅玕等与您尝鲜。再往河里钓点鲫鱼,给您做酥鲫、鲫鱼羹跟鱼饼……”
一连串数十道美食,还泰半都是四爷没吃,咳咳,至少没吃爱女做过的。就,摆明了馋也要把人馋过去!
胤禛专注表情管理许多年,便是意动,等闲也不大有人看得出来。
已经上了无逸斋,开始卯入申出式念书。
好久,好久没跟家人一起出行野餐的弘昀遭不住了啊:“去吧,去吧去吧,皇玛法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呢。为官者就不能只拘谨于书本之间,还得多走、多看、多了解。”
胤禛似笑非笑地看过去:“所以呢?”
“所以,嘿嘿!”弘昀笑着抓了抓头:“儿子们久居深宫,所看、所听都是先生教授,难免拘泥。不妨借着这机会,全家一起。开拓视野、增进感情的同时,可不就长了见识、行了孝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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