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公子虽好,却是个汉人。旗民不婚是祖上的规矩。自太*祖皇帝到如今,可没有哪个固伦公主下嫁汉人的!”
你可别瞧着人家长得好就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天啊!”宁楚格扶额:“所以阿玛额娘这般小心翼翼,是在担心女儿春心乱动?行吧,张公子确实长得好,比九叔还好。可婚姻终生事,又怎么可能只看脸?您们放心吧,女儿才没有那么肤浅!”
可……
那脸实在好看啊!
宁楚格想,若他能从现在一直俊到老,就算是个草包也不是不可以?
嘀!停止,住脑!!!
宁楚格停住心里有些危险的想法,火速转移话题:“与其担心这个,阿玛还不如快来把这次时疫的发生、发展、结束等等,全都总结好了。附上黄花蒿的效果、疟疾恐是蚊子传播的推测等。悉数写上,整理成册,回去后交给皇玛法,也给您这次北巡交上一个比较满意的答卷。”
胤禛笑:“这还用你这丫头嘱咐?阿玛早就写好,让星德赶去京城交给你皇玛法了。”
见爱女听到这个名字小眉头都皱起来了,胤禛赶紧补充:“末尾处还将他试图引起咱们好公主注意,估计这子他都已经出发赴任了吧?再想引起你的注意,怕得等经年以后,有能耐从地方回到京城时。”
自家阿玛这般疼爱,公主自然欢喜。
只不免有些可惜,她都已经当了固伦公主,成了皇家公主所能达到的极致。要许多功劳有什么用?还不如阿玛,帮他拉拉人望。
胤禛知道女儿孝心,可阿玛的不说给女儿遮风挡雨,反而还占孩子功劳为己有?
这说出去也不能听啊!再者皇阿玛目光如炬,这点小伎俩肯定逃不过他的法眼。弄不好就讨巧不成,反惹一身嫌弃。他还是踏踏实实的,少琢磨捷径。
爷俩目光交汇间,就已经沟通了许多。
该懂都懂也确实懂了,但还是得装成不大聪明样子的李氏皱眉:“这,会不会太严了些?人孩子一步步熬到二等侍卫不容易,继续留在宫中前程一准很大。而且这其中,还有福晋的面子呢!”
虽然只是个族侄,关系不甚亲近。
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到底都姓着同一个乌拉那拉。
胤禛冷哼:“谁的面子能大过爷爱女的终身?非但不顾及,还得彻查下。看这到底是那小子的痴心妄想,还是许多人的痴心妄想。一旦查证,直接将名单交到皇阿玛那里,保证谁都别想讨了好去。”
李氏还试图劝说,倒也不是她软面团,任谁捏捏都不敢吭气。
而是前些年,宁楚格还是和硕格格的时候。福晋娘家嫂子就曾试探过,看看两府能不能亲上加亲。福晋想也没想地直接拒绝了,对方不死心,再问,就获赠了面镜子。
就让她回去照照,看自己配不配的意思啊!
气得那位嫂子二年没跟她联系。
嫡亲的嫂子,嫡亲的侄儿尚且如此。区区个族侄,哪可能让她这么不理智?真没必要为完全不可能的事儿,伤了府上惯来的和气。
对此,胤禛只笑:“你也说了,这事儿绝不可能跟福晋有关,那身正怕什么影子歪?福晋不是个不通事理的,再不会因此有何芥蒂。倒是爷连福晋娘家都不姑息的消息传出去,才好让各路宵小不敢轻举妄动。”
“然后呢?”李氏皱眉:“人人噤若寒蝉,再不敢与宁楚格有任何接触。别人家格格被赐婚,额驸都欢天喜地谢恩。轮到咱们格格,小伙子哭丧个脸,颤颤巍巍跪下,大喊一声求皇上饶命。小子福薄,实遭不住那等龙潭虎穴?”
胤禛气得直瞪眼:“你,就显得你伶牙俐齿?”
这段时间没有福晋,没有妾侍格格,只有他们俩加上宁楚格。俨然一家三口的生活,让胤禛对李氏好了太多太多。李氏这惯会捋着杆子往上爬的,立马也改变了对他的态度。
孩子都生养了四个,大闺女都该找得婆家的两人硬是过出了几分新婚小夫妻的感觉。
见他生气,李氏也不怕,还特别理直气壮地还嘴:“妾只是陈诉事实!是,您是大清都难找的好阿玛。不拘阿哥、格格,您都一样的疼。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伦常事也。”
“再不喜欢别人觊觎您辛辛苦苦养育的小白菜,那也不能千般珍重,万般挽留的最后生生烂在地里啊!”
十七的姑娘,可真不小了!
想当年她十七的时候,都已经生了宁楚格又怀上弘昐了。
爱女这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李氏可不就急?生怕一年一年的,好少年都是人家的夫婿、阿玛了,自家宁楚格还单着。与她相反,在宁楚格的婚事上,四爷与皇上一样,特别的吹毛求疵。
打从上一届春闱到现在,爷俩悄悄圈了百多个候选人。
然后从家世、人品、才华、性情、操守等,一样样的查过去,总有一样或数样的差强人意。就在这次北巡前,最后一个幸存者因与表妹眉来眼去有些不清楚而阵亡。
那爷俩也不气馁,也没琢磨降格以求。
只把年纪大宁楚格三到五岁改成了与她同龄到大个一两岁之间,顿时,就又有数百个初步呵护标准的可供挑选。要是还不行,就好比她小个一两岁的。
大清地大物博才俊多,还能找不出个色色样样都好,堪配他爱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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