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了大侄女点醒,儿才终于鼓足勇气求见。与您说声道歉,当初种种,儿子……”
“儿子真的错了!”
“错不该因为弟弟们的优秀而乱了自己的阵脚,不该本末倒置。未曾好生静思己过,倒想着拉拢群臣,让朝堂上的官员都站在儿子这边。如此,您便有了废太子的心思,也绝难轻易成行。”
“为此把手伸进了内务府、江南盐政,还截留蒙古贡品等。着实做了许多蠢事,不怪皇阿玛觉得儿子不堪大用。”
胤礽端端正正的磕了几个头,真痛陈己过。
桩桩件件,准备的特别到位。
连那句岂有三十余年太子,都无遮无掩地承认了下来。
坦诚的让康熙怔愣不已:“你,你这是……”
胤礽微笑,一脸认真:“儿子为向皇阿玛谢罪而来,免得您再为了儿这个不孝子伤怀怅惘。认错嘛,当然要积极深刻。凡是儿子能想到的,的确做过的,儿子都认。”
“只儿子虽觉得您对索额图过于严酷,到底勋贵之臣,也曾为大清立下过赫赫之功。便犯了错,也不该是生生饿死那般不体面。但若说心怀嫉恨,欲为他报复,儿子可真真冤枉。舅老爷帮扶儿子再多,也不如皇阿玛身兼父母职将儿子拉拔大。”
“帐殿夜警事件……”
“儿子确实偷窥过,意图弑父却万万没有。只是那几日,您火气极大,儿子真真动辄得咎。心慌忐忑之余,就……做了些个蠢事,如同后来酒壮怂人胆,生生气坏了您般!”
不对肯定是不对,倒霉也是真的倒霉。
一废太子到如今,爷俩终于开诚布公地谈了谈。从午后到黄昏,再到月朗星稀时候。
连宁楚格亲自过来送饭都被档下。
担心的她啊,直接守在了昭仁殿门口,冻到瑟瑟发抖。才终于听见吱嘎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哭成红眼兔子的二伯才走出来,宁楚格急忙迎上去:“二伯你们谈完了?皇玛法怎么样,他还好吧?!”
昭仁殿门口,灯光亮如白昼。
让胤礽很轻易的就看到,小姑娘被冻到青白的脸色。想想她这几年对额林珠的好,想想她前头的提醒。就算再如何的不喜欢,胤礽也很难对她冷脸:“你皇玛法还不错,就是有些累,需要好生休息一二,你不必担忧。”
“那您……”宁楚格迟疑,很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个状况。
胤礽满心复杂的,却无意与她多言,只摆手:“快了,你很快就知道了。这次的事儿,二伯要跟你道个谢。不过……你个公主家家的,还是多收心,少管事。”
见宁楚格诧异,他还特特多嘱咐了两句:“不管你阿玛将来能达到什么高度,你这爵位已经到了巅峰,进无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