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格火速回神,认认真真地跟他讲述起来。包括但不限于自己瞧着皇玛法日夜忧心,又快到了复发边缘。也见着二伯诚心改过,却始终不敢认认真真地跟皇玛法道个歉。为皇玛法龙体安康故,略点了二伯两句。
结果二伯还真就认认真真反省,跟皇玛法说了四个时辰之久,终于解开心结。一家子被挪出咸安宫,改到御赐的小汤山温泉庄子上‘养病’的事儿。
可把胤禛给急得哟!
抬手一指戳在她脑门上:“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莽撞呢?这,这亏得你二伯真心改过,没把当年咸安宫事再给你重演一遍。否则你皇玛法有个三长两短,你这死丫头可就真变成死丫头了!!!”
宁楚格能说自己习练食修功法,不但在厨艺上登峰造极。五感也超级敏锐,因此心中有底么?
不能!不想被至亲当成神仙般敬而远之,更不想被当成妖孽烧死的她,早就决定将那光怪陆离的梦与梦中种种,当成此生都不会对任何人泄露的绝密。
所以只能乖乖低头,认了这个鲁莽:“好了嘛,玛嬷、嫡额娘、额娘与各位叔叔们的都已经对女儿耳提面命过了。简直你方唱罢我登场,车轮大战。口口训诫之间,女儿差点怀疑人生。可道路虽然曲折,好歹最后目的达到了呀!”
马车之外很可能处处是耳,宁楚格才不说那些个犯忌讳的,容易被抓到把柄的。
只抓着皇玛法解开心结后心情轻松,饭量见长,睡眠都好了太多,连白发都有些转黑迹象说事儿。特别认真地表示:“虽然莽撞了些,但结果千好万好,也就值得了呀!”
“您说的,皇玛法一身关乎着江山社稷。那女儿这一莽,岂不是也于国有功?”
“哪怕看着这点,您也千万别训女儿了吧!”宁楚格双手合十,一脸殷切地做拜托状:“好歹暌违两月之久,不如女儿与您说说府中状况,说说咱们家小四?”
胤禛出发的时候,耿氏尚在孕中。现在孩子都快满月,当阿玛的还未见过一面。心中自然是有几分惦记的,遂做出一副含笑倾听的模样。
终于跨过了危险区域,宁楚格整个人都特别欢乐。
赶紧挑着诸如小子生来就特别健壮,洗三日皇玛法就赐了名。府上经年未见婴啼,健健康康的小家伙一出生,就受到了几位额娘的一致喜欢。以至于穆图尔贺心里直发慌,拉着她各种耳提面命等事说起。当然,也没忘了她那个四弟教养手册。
还献宝似的,特特拿出来给胤禛瞧了瞧。
再想不到爱女能对异母庶出弟不但不排斥,还用心如斯的胤禛:……
就怔怔地看着她,满心感动:“你这孩子,总是这般懂事,让阿玛、你额娘、嫡额娘跟府上的弟弟妹妹们都跟着受益,让阿玛骄傲又自豪。只你十四叔说得对,你再能耐,也终究还是个孩子。”
“该少操心些咱们大人操心的,不然等往后嫁了人,再想轻松闲适可就难了。”
宁楚格潇洒摆手:“还不知道几年,十几年才能成真的事儿,阿玛这会子说起来做什么呢!皇玛法都已经金口玉言答应了女儿,必然给女儿找个比大外甥还优秀的男子做额驸。”
“光这一条,就够他踅摸好几年了,再加上女儿自身的喜好。啧,搞不好女儿就能顺利留下,赖在您身边一辈子。”
胤禛:……
就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地来了句:“那万一,你皇玛法为你终身故,决定退而求其次呢?”
这怎么可能?
从未往这方面想过的宁楚格瞠目:“阿玛您可别逗了,女儿可与姚家姐姐当亲姐妹相处,视大外甥为亲外甥的。抛开乱/伦这层不谈,就是旗民不婚这条也克服不了啊!”
胤禛也觉得自己这想法有点过于杞人忧天。
张府,正被亲娘规劝中的张若淞狠狠打了个喷嚏,特别无奈地摇头:“娘,儿子的亲娘哎!儿子这正勤奋用功,争取二月会试金榜题名,给您挣诰命呢!多神圣庄严耽误不得的事儿?”
“您现在应该暂停所有一切的张罗,把全部精神都用在让儿子心无旁骛上!怎么能在儿子全力以赴的时候,跟着插科打诨呢!”
呵呵!
张夫人冷笑:“那当然是皇上召见了你爹,确定他将会成为明年的副考官。你这个当儿子的,为避嫌故,算是无缘明年的科考了。我儿聪慧,必然不至于再苦练三年。所以,咱们趁这时间把你婚事解决一下?”
“你小子都十九啦,与你同龄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偏你孤零零的一个,整日里形单影只……”
“娘与你爹看着心疼不说,你也须知不孝有三,无后无大!”
张若淞懵,真再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系列。
为防被娘亲诓骗,他还特意找亲爹求证了一下,得到对方肯定点头与鼓励拍肩:“你娘说得也对,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伦常也。你祖父母在的时候,就常遗憾没能看到最疼爱的大孙子娶妻生子。若能趁此良机订下婚事,也实在是美事一桩。”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诚不想随意将就的张公子皱眉:“但儿子身为长子,所娶妻室必然不能草率。顶好能管理好中馈,让儿子无后顾之忧。给下头的弟媳做出榜样,免得儿子兄弟几个因妻室故兄弟阋墙。”
“而且儿子身为长子,儿子天然便有奉养您二老的责任。偏儿子与您一样有意仕途,欲以一己之力为大清发展添砖加瓦,为百姓谋福,也不让张氏门楣因儿子而堕!诸般事务必然繁忙,没什么时间孝顺二老,那夫人能不能跟娘合得来就尤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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