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谨:“……”
秦宛如失笑,觉得孔氏还挺可爱,说道:“原来范郎君也在家里呀。”
孔氏:“近些日都在家里温习功课,哪儿也没去,我还怕他闷坏了。”
秦宛如道:“马上就入秋了,一场秋雨一场凉,这样在屋里坐着也不会太闷。”
孔氏边择菜边道:“这场苦夏也算是熬到头了。”
秦宛如故意道:“范郎君,若是遇到什么惑,可去向我爹讨教,你反正也去过两回,他还夸你青年才俊呢。”
屋里的范谨默默地扶额。
这不,孔氏听到这话眼睛登时亮了,试探问:“秦寺正当真这般说的?”
秦宛如点头,“当真。”
孔氏咧嘴笑,仿佛嗅到了机遇,越看眼前这个小姑娘就越觉得像她家儿媳妇。
待秦宛如走了后,她兴致勃勃的把筲箕端进屋,说道:“少仪你听到没有,人家秦寺正夸你青年才俊呢。”
范谨再次扶额。
孔氏探头,眨巴着眼睛道:“你什么时候又去秦家讨教讨教?”
范谨一本正经问:“我上门去讨教什么?”
孔氏:“去混个脸熟啊。”顿了顿,颇遗憾道,“秦家二娘你只怕是讨不到了,三娘也不错,人家爹都欣赏你了,你还不知道主动主动?”
范谨憋了憋,“阿娘,你能不能要点脸?”
孔氏叉腰道:“我怎么不要脸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停顿片刻,“你觉得实在没脸面,那就争口气夺个头三甲去。”
范谨随口敷衍道:“行,夺头三甲去提亲。”
孔氏来了劲儿,“当真?!”
范谨:“当真。”
孔氏乐了,“你可莫要哄我。”
范谨边翻书边道:“不哄你。”
孔氏彻底高兴了,甚至哼了几句五音不全的小曲儿。
范谨无奈摇头,这老娘,让他说啥好呢。
晚上秦宛如在饭桌上把今日官媒娘子上门的事情同家人说了,全家都不信有这么倒霉的人,秦二娘道:“那官媒娘子是不是哄人的,哪有这样的人?”
秦宛如:“自然是真的了,要不然那郑二郎这般好的条件,哪至于沦落到连媳妇儿都讨不到?”
秦老夫人笑道:“这倒真是一桩奇闻,令我不禁想起了去年听到的男子有孕一事传闻。”
秦致坤也觉得稀奇,“若真是如此,那八字也确实厉害了。”
方氏正经道:“勿要叫你表姐去凑热闹看稀奇,万一真被克着了摔着跌着,不是自讨苦吃吗?”
秦宛如:“她说要同你们商量商量。”
秦老夫人:“男方家的条件挺不错的,就是八字大叫人生畏,若是假的还好,若是真的,可就令人头疼了,毕竟什么都没有命大重要。”
秦二娘:“表姐不也说她八字大克夫吗,万一是她克男方,换过来男方家倒霉也说不定。”
这话把众人逗笑了,秦宛如也觉得有趣,“这也说不准,万一是郑二郎走路跌跟斗,喝凉水塞牙呢。”
方氏打了她一筷子,忍俊不禁,“哪有这般咒人的。”
秦二娘怂恿道:“我若是表姐,定要去看看稀奇,偷偷看一看也无妨。”
秦致坤没好气道:“瞧你幸灾乐祸的样子,跟观猴儿似的。”说罢看向秦宛如,“你可莫要怂恿珍娘胡来,这事听着不靠谱。”
秦宛如点头,“不胡来。”
嘴上说不胡来,实际上她们好奇得要命,对这个八字大的倒霉蛋生出浓厚的兴致。
结果第二天秦宛如成了那个倒霉蛋,因为王简来了一趟隔壁院子。
他已经许久都没有过来过了,前两月一直都在忙着办事,脚不沾地的,现在稍稍空闲了些,便来瞧瞧放养在外头的小黄鹂。
彩英的心情有些沉重,不知道为什么,她是有些惧怕王简的,总觉得那人身上的杀气重,不像多数男子那般平和,叫人莫名不安。
得知他过来的消息,秦宛如再次翻小白眼儿,彩英忧心忡忡道:“这回小娘子又要如何打发他去?”
秦宛如:“打发作甚,送上门来的,不玩白不玩。”
彩英:“……”
默默地捂脸。
主仆隔了许久才过去,李南跟她们开门,秦宛如打量他道:“李南你最近吃了什么,伙食这般好。”
李南摸自己的脸,随后又摸自己的腰围,“长胖了?”
秦宛如点头,“是胖了些。”
李南差点哭了,“那定是被郎君喂胖的,主母说他清减不少,日日送滋补汤来,他嫌腻味,偷偷让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