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要是想画,用个魔法把自己的脸变得和人类一样,就能画了。都这会了,你还有心情讨论化妆?”
“现在着急也没用,闲着也是闲着……”彭原叹了口气,“安娜被伦德追着打,还有空自拍呢?”
丁景仪注视着前方:“别担心,安娜式放风筝。”
皮筏子依然风驰电掣,眼看着就到小岛的海岸线了。
彭原戳了戳丁景仪:“当年这种后院起火的事,是怎么办的来着?”
丁景仪捧起下巴:“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还会有今天?以前都是你们替我办了,今天必须我自己收拾了。让周围的人不起冲突,对我来说这和独自下海的难度差不多。”
彭原自认也不是个会来事的人,自然对男朋友没有要求。
丁景仪保持着双手捧脸的姿势:“维护一个人,就要伤害另一个。无论事情正确与否,对大家的感情都是损害。”
彭原摸了摸丁景仪:“你这么心软,这会别糊涂了。要是人人都担心伤害其他人的感情,天下早就和谐了,还要法律干什么?”
丁景仪「啊」了一声:“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你怎么像个老妈子似的?”
彭原感到这男朋友有时候确实没脑子,自己也瞬间放下了智商:“我是你爸爸!”
丁景仪哈哈一笑:“还想占我便宜?我爸死了!”
两人就进入了丧病斗嘴模式。斗着斗着,皮筏子也到了岸边。
天色已是傍晚,原本好端端的酒店外墙斑驳、生满青苔,前面的广场和沥青马路也坑坑洼洼像是被陨石砸了似的,充满切尔诺贝利现场的味儿了。几个游客没命地往海边跑去,争着爬上回市内的船。
酒店里时不时泛起白光,伴随着玻璃破裂的声音和男男女女的尖叫,玻璃飞溅、楼摇摇欲坠。
丁景仪停下脚步:“你在这等我。”
彭原握住丁景仪的手:“那不行,让你自己涉险,太不够意思了。”
丁景仪皱起眉头:“什么够不够意思,你还想和我拜把子吗?”
彭原想了想:“不了不了,你在户口本上辈分其实还比我低一点,就是个弟弟,拜把子都免了……”
丁景仪对着彭原脑袋上敲了一把:“弟弟你妹。我想明白了,我不想回到过去、不想再和艾洛温扯上麻烦,就这么简单。我得把伦德揍一顿,让他彻底死心,就够了。”
这么一说,彭原就觉得伦德不再是个麻烦,而是一个和过去的了断。
他就对丁景仪说:“我和你一起去找吧。现在在岸上,你的魔力要省着用,这样我们怎么知道安娜在哪?”
丁景仪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彭原:“兄弟,科学一点,手机还有信号,安娜一直给我开着位置共享。就算手机没电,伦德那么大的动静我们看不见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