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终捂了捂嘴,攀着沐耘肩膀靠了靠,缓了缓弱小心脏受到的丑颜伤害。
只见那道士挥了挥手中粗糙的尘拂,仰首傲慢进门。
陈老板殷勤上前:“怎么样啊?大师,今日是否可以开坛做法了呢?”
“还是不行。我刚才虽然替你除了门前厄运,可是这几天阴月不明,还不是最佳做法时间,你且耐心等几天,到时候我在使出师传的本事,替你拦截财运,时机一到,必定让你家的生意红火满堂。”
道士扯了些稀奇古怪的话,唬得那陈老板连连点头。陈夫人站在一边,用绢掩面,轻皱眉头。
祁终忍不住啧了一声:“除厄运?就放几声鞭炮,谁不会啊?那个陈老板多半脑子有毛病。那道士估计就是骗吃骗喝的混子。”
……
晚上,院中虫声啾啾,正门边上的主房里,烛光微亮。
“老爷,我看那道士不像是正经的高人,要不明日给些银两打发他去了吧,这几天让他在家里胡闹,折腾得乌烟瘴气的。”
陈老板不耐烦地皱眉,只觉陈夫人不可理喻:“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大师帮我们招揽财气,费了不少心思,眼看就要做法了,你还想撵人走?”
“可过了这么久,咱们家的生意也没什变化啊,他估计是个骗子。我当初叫你别去招惹,你不信,非要把他请到家里来……我们还是安分地做生意就好了,钱财再多也没什么用啊。”
陈夫人难卸心防,忧心道士来历不明,不可轻信。
“你蠢啊,钱多不好?你天天出去应酬试试,累不死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陈老板冷哼道,心里盘算着,多赚些钱,去养外面的小情人作伴。
“应酬?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在外面做些什么事。你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我家给你钱做资助,你能成功做起生意吗?白手起家不容易,你不要把我们多年的心血都糟蹋了啊。”
陈夫人说着说着,委屈落泪,她想起这些年的心酸,年轻的时候,跟一个穷小子四处奔波,抛弃亲人,来到这江阳城,重新生活。好不容易生活有了起色,婚姻却分崩离析,诸多烦心。
“又来了又来了。你就不能不念叨这些吗?是,你家是有钱,可我现在也混得好了呀,又没吃你家软饭,你还管起我来了,我的钱我想给谁就给谁,你甭管。”
陈老板早已得利,登时翻脸无情。更庆幸自己当初明智的决定,离开老家,在江阳城想怎么玩乐就怎么玩,熬死了老丈人,自己还怕谁?
“你!真是混账!”
陈夫人愤怒不已,连摔茶杯,含泪控诉。
陈老板心里窝火,将人推开,火气冲冲跑出门去:“不识好歹。”
站在门外,宛如透明的二人,看完这一幕后,都颇生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