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耘迟疑地垂了垂眸。
祁终又小声道:“要不……你背我回去?”
“好。”
嗯?这么爽快就答应了。祁终心里一阵欣慰。
看着眼前高大又温暖的后背,祁终捉住机会,毫不犹豫地像只兔子一样挂了上去,登时找到了儿时被人背着散步的快乐,不由松懈心房,将小脑袋靠在沐耘的肩侧,贪婪地嗅着衣衫上的茶雾香。
沐耘不放心地反手抱住他,像捏到两只软趴趴的懒骨头,走了几步,感觉和平时正常负物没什么两样,他心说,这人好轻。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几声憋笑:“唔……我那儿痒,别捏。”
“呃,抱歉。”察觉自己刚刚失神做了什么,沐耘放轻了力道,后悔做法有些冒犯。
祁终偏头看了他一眼,心说,这人耳根怎么红了?
接着,两人沿路返回,沐耘步伐平稳,身后的两只小脚却不停乱晃,颠来颠去。他叹了口气,觉着回去得洗衣服了。
……
从郊外走回柳西镇,两人在北街上,看到一堆人围在一户人家门口指指点点,悲惨哭叫声断断续续从人堆里传出。
“前面是死人了吗?哭得这么伤心。”
祁终推了推沐耘的肩,示意他往前靠些。
沐耘不喜太过热闹的场面,只是走了两小步,便停住了。
这时,旁边的人注意到二人的状态,随行的小孩低声笑出来:“阿娘你看,这个哥哥好懒,这么大的人,还要人背……”
“那你可不能学他,懒骨头……”
一问一答,两人听完,刷的一下都通红了脸。
祁终赶紧低声说:“快,快放我下来。”
“正有此意。”沐耘轻轻放人。
祁终若无其事地站好,神色又平常了。
这时,一道喊声传来:“祁无赖。”
祁终转头一看,发现是闵栀,干笑了两下。
“你们去哪儿了?一大早就不见人。”
“呃……”
闵栀又不禁意低头,惊讶道:“哇,你怎么没穿鞋就上街来啦。”
“鞋,鞋自己走丢了。”
闵栀扑哧笑出声,撇撇嘴,没再问什么。
“前面出了什么事啊?一大堆人围着。”祁终问道。
“不大清楚,我也才来。好像是有家待出嫁的新娘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