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人出手,那人欺软怕硬,便脚底抹油似的飞快逃离。
“多谢公子出手挽尊。”那人对着沐耘深深一揖,客气感激。
“在下沐耘,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沐耘回礼。
“幸会。在下张芝,表字又华,闲居郊外竹林,自号竹斋先生。适才是让沐公子见笑了。”
张芝颇显难堪神色,面对眼前之人一身矜贵雅气,一时穷困的他,无端生出一丝自卑情绪。
“我看先生这字画,笔触干净,点子颇鲜,是值得好生收藏的珍品,先生自己也是喜欢的吧,怎么舍得拿出来卖了?”
沐耘小心翼翼,拾起一张,读了上面的词句,心生赞赏。
“说来惭愧。家中急难,正需钱财,不得已贩卖字画为生。”
听完美赞,张芝对沐耘好感更甚,语气隐隐激动又感伤。
“原来如此。这里有些碎银,交于先生,缓解急事。”
沐耘放下字画,从衣袖里,拿出钱袋,递给张芝。
“这怎可使得?这些字画全卖给您,也是亏欠了您啊。”
张芝一时惶恐,连忙拒绝。
“这字画还请先生留着,我与你交个朋友,这钱便算借的,日后事有反转,再归还便是。夺人所爱,沐耘不忍。”
沐耘的话毫无傲气,一心一意替他着想,张芝犹豫起来,想到家中那位已是病重,一咬牙含愧收下。
“也罢。公子且需记得,我住在郊外竹垞,得空还请前来小聚一下,我定好好招待。”
“嗯,再会。”
沐耘告别此人,再回头看祁终,已经无聊地在数树皮上的褶皱有几条了。
“走吧。”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呼——,讲完了?难得见你话这么多,继续说啊。”
两人走在街上,祁终伸了伸懒腰,语气欠欠。
沐耘知道他的小性子,也不多做理会,闷闷默认。
途径一座庙宇,祁终倏尔脚步一顿,看清地名后,兴奋拉住沐耘:“诶诶,这儿有座月老庙,咱俩进去拜拜,让他帮我们牵牵红线。”
“我们?”
沐耘误解他话中歧义,看着门前来往进出的年轻男女,成双成对,似乎都是与心上人一起进去祈求祝福,得一段佳偶天成的姻缘,而这人居然要自己和他一起进去拜月老,难道也是那种意思?
“是啊。你拜你的,我拜我的。”
祁终解释明白了,沐耘倏然醒悟,不自然眨了眨眼。
“这,可以吗?”他犹豫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