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睡得安好的祁终,在沐耘大力扯被子的动作下,连带着滚动,头撞到床栏边,痛意传来,也让他清醒了不少。
揉着惺忪的双眼,他恹恹坐起身,迷蒙地望了望四周。
抬头一看,沐耘用被褥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一样,光着白皙的细长脚踝,站在窗边角落,皱起深眉,复杂地看着自己,双唇轻微颤着,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大怒的话语。
祁终心里咯噔一声,心叹不妙,昨晚劝人纵酒的后果,估计是逃不过一顿骂了。
他尬笑:“呃……早啊。”
沐耘甩了甩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低沉道:“你的酒,我再也不会喝了。”
“啊?”祁终瞪大双眸,有些无奈,也有些生气,心道这人莫名其妙,自己要喝,喝醉了醒来,竟然还要对他撒气?
没好气道:“哼。不喝就不喝。你什么语气啊?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只是一起喝了个小酒,顺带躺一张床上过了个夜而已,又不是带你去嫖了娼回来,你现在这个样子,搞得好像是我弄丢了你的清白一样。”
“你……我……”沐耘隐忍地垂了垂眸。
祁终见他想要辩驳,又说不过,把自己憋了个双耳赤红,不由想笑。
“我?我又怎么了?你以为我想睡你的床啊?一股子书墨味……昨晚,明明就是你……”
此话叫沐耘更为惊慌,急忙反问:“我如何?是否醉酒之后,做了什么荒唐之事?”
“没,没。什么事都没做,只是酒后吐真言,说了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啊。”
祁终假意威胁道,偏偏不说后文,自顾自穿着外衣。
“我,我说了什么?酒后胡言,你不可当真啊!”
沐耘懊恼至极,想起晨梦,又惊又怕。
“哦?既是胡言,那我随便说给人听了,也没什么啦?”
“不行!只能你一个人知道。”沐耘坚定拒绝道。
祁终心里哼笑,面上胡闹不止:“哎呀。这是要我保守秘密啦?封口费不拿点来么?”
沐耘错愕盯了他两眼,有些生气道:“我到底说了什么?”
祁终捡衣服的手一顿,拧眉回身,有些吃惊沐耘居然在吼他。
“你急了。我就藏着掖着,不说又能怎么着?”
“出去。”
沐耘语气无奈,不想再露出把柄叫他捉去。
“哼。”祁终无趣一哼,甩了甩肩上的头发,赌气地出了门。
沐耘仔细盯着他把门带上后,才松懈了心绪。晨梦的迷幻场景,却一直徘徊在他脑海,久久不散,那份悸动和欣喜,仿佛只有在梦中方显真实。梦醒之后,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不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