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还问得出口?你知不知道耘弟为了救你,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代价……”祁终双眸失神,喃喃道,“凤寐对我说,他借助某种古老的医术,进入幻境,把我的心识找了回来……”
他陈述着原话,声音却越来越没底气地小了下去。
沐茵一副视他为面目可憎,忘恩负义之人的神情,疾言厉色喝道:“医圣就无所不能了吗?你可知,当年那本能救你的医书,被席衍等人握在手中,用此威胁耘弟……”
“什么?他们做了什么事?”祁终瞪大双眸,更大的恐慌奔袭而来,却只感眩晕又清醒的沉痛感。
沐茵神色一哀,冷笑:“他们认为你非死不可,怎么会轻易把救治你的医书交出来?所以当年……”
九年前。
战火刚熄,桐疆正处在一种混沌时序的状态,席衍二人利用凤寐伪造的另一封神迹,登临九垓山,一揽重权,篡改制度,扶持诸多党羽上位,将桐疆的局势稳稳控制在手。
沐耘前来求取医书多次,被拦拒多次,直到九垓山设宴那天,席衍特意恩准他在后山山脚静候佳音。
沐耘如约前来,苦等一天,等来通传的人得意洋洋地对他嘲讽:“沐小公子,席都统说了,洛仙尊的意思简单,不能给你那本医书,毕竟全上疆都在请愿,总不能为了你一人的想法就拂他们的面子吧?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白费,别再降低自己的身份,做这些令人不耻的蠢事了……”
“放肆!沐家再不济从前,也是大家仙府,我弟弟什么身份,轮得到你这种小人的走狗来指教吗?识趣的赶紧滚。”
为劝沐耘回心转意,沐茵也在他身侧站了一天,眼下见有人来冒犯,她气得怒气腾腾,毫不避讳地呵斥回去。
那人被瞪得有些心虚,转念想起自己背后的靠山,又不耐瞥了二人一眼,嚣张道:“我是奉了仙尊之命,前来给你们说道的,别不识好歹。真正该识趣的是你们,赶紧回吧。今日设宴可没邀请你们沐家这座大佛。哼。”
“你!”沐茵动怒更甚,几欲对他施以惩戒,沐耘淡淡制止了她。
随即上前,沐耘冷冷喝道:“让开。”
早已明知这是刻意刁难,席衍下令封了正门,只留此路意欲明显,眼下派了个连礼数都不懂的下人来传谕,嘲辱之意更是不言而喻。
沐耘在此至礼等候,却等来这种无聊的话,为那人安危着想,他也顾不得多做斡旋了,直面小人的刁难。
传令之人见此,迫于对方气场,自卑地被拂了脸面,却仍狐假虎威道:“未,未得宣令,闲杂人等,都不可上山,扰了众人的兴致……”
威吓的话还未说完,山上又匆匆赶来第二位通报的人,与他交涉一番,随即掐着虚伪的笑意,转向沐耘,伪善说道。
“仙尊急令,改了心意,愿意放你们上山。”
“那还不让开?”沐茵不耐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