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转眼间,这句“下次”便成永别了。凤寐回忆起年轻时拜入师门的往事,看着眼前酷似又不同的二人,顿生物是人非之感。
祁终问起正事:“那现在,我们要不要把这些承载寄元的泥塑先毁掉?以免里面的魂识被幕后之人趁机收回,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闻言,凤寐醒神,正色道:“不可。若要引出幕后主使,此物就不能毁掉。先交给我吧,我将它们泡在药池里,能够抑制它的影响。”
沐耘点点头,将剩余的泥塑都归到凤寐手中,又道:“那这段时间,就暂借好友贵府一住,我们接下来的布局,还要再完善一些,以保万无一失……”
“想住就住,能闻得惯这里的药味,也算你们的本事。”凤寐听他投靠的语气,起了心思,悠悠回道。
祁终皱眉以袖掩鼻,小声嘀咕:“这家伙成心的,之前你不在,他灌了我好多好苦的汤药……”
沐耘无奈轻叹:“良药苦口,医圣大人一片苦心,这些傻事,你就别在重提了,不然,等下我们被赶出去,就只能住荒郊了。”
祁终撇撇嘴,懒散道:“哦。”
凤寐捏了捏眉心,继续翻看自己的医书,淡淡道:“茶凉了,你们赶路辛苦了,客房在东侧,请自便。”
“多谢。”沐耘淡笑作礼,语罢,拉着人出门,不再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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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垓山殿内,一片静谧。
帘幕后方,一人正翻着古籍,迫切寻觅新法,却句句碰壁。席衍恼羞成怒,正欲撕书泄愤,天灵却传来一阵剧痛,让他顿失冷静,抱头痛呼。
“啊!谁?是谁破坏了我的替身?”
他痛苦难忍,魂识如同被割裂一般反噬的痛楚,将他折磨地满地打滚,席衍颤抖着手,将丹药送入口中,以毒攻毒,自救一番,终于稳住了魂识脱离之险。
他虚脱扶住桌沿起身,双眸血红望向座位旁无动于衷,如同一副行尸走肉的傀儡,痛哭道:“青尘,青尘,你可怜可怜我,看看我好不好?”
洛青尘听见有人喊他,眼珠稍稍转动,神情依旧麻木,只是双唇轻启,似乎要说什么了。
席衍期待地望着他,满心欢喜,却听他念:“……庚兰,在哪儿?”
期望如玉碎,摔了满地。席衍怒极攻心,一口内伤血瘀猛吐在地,随即目眦尽裂地瞪着他,死死地瞪着他,发狂地扑向洛青尘,狠声质问:“沐皙!又是沐皙!我都快死了,你都已经是我的傀儡了,为什么还要念他的名字?为什么还没有记住我?”
“洛青尘,你对我好残忍!我不会让你们如愿以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