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公子,你们师承何方?”
正在阖眸小憩的盛怀昭微微睁眼。
云谏的师父,是谁?
在延风派的时候,浑浑噩噩的小哭包曾经在他腿上哭喊过,但那时他只顾脱身,并未思及其他。
而现下这个问题如雷贯耳。
若云谏有师父,他的师父是如何教导这么一个天才的,又是否知道他体内有蛊?而现在是死是活,身在何方?
如此重要的东西,他怎么就一直忽略了?
他抬起眼,想从云谏的轮廓上搜寻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可眼前的少年却只是皱眉,似也寻不到答案,半晌才答,“四海为师。”
谢缙奕跟江尘纤诧异无比。
盛怀昭看着两人的表情,莫名又三分骄傲,便也随着添了把火:“他的天赋如此之高,凡间没几个散修有资格教他。”
闻言,谢缙奕情绪略有起伏:“我师承元星宫淮御仙君,他乃当界剑修第一人,爱才如命,你若想钻研剑法,元星宫是个好去处。”
作为大弟子,谢缙奕自然清楚淮御剑君对天才偏执到绝处,究其一生都在搜罗对剑有天赋之人。
他亦惜才,实在不想看云谏在邪道上误了天赋。
盛怀昭微垂眼睫,心说这谢缙奕是不是反贼他不知道,但一定是把好铁锹。
这种时候还不忘给他师门挖人,他要是淮御仙君,都得落泪了。
但去元星宫,倒真是一个好去处。
淮御仙君天下第一,若云谏能成为他的弟子,有元星宫的庇护,还怕突然暴毙?
盛怀昭刚想答应,身侧的人却倏然搂紧了他的手臂。
云谏半靠着他的肩膀,一双圆润黑亮的眸子仰视着他,嗓音近乎娇柔:“……怀昭,你不要听他胡说,我只是随便练练,并不是一心求问剑道的,你才是我心中最重要的。”
盛怀昭:……
我怎么就听出了那种“你别误会,我跟他只是好朋友,对你才是真心”的茶味呢?
盛怀昭发冷的指尖被云谏温热的掌心包裹,小哭包漆瞳落着一层潮雾,欲语还休。
盛怀昭一看就知道他又要来事儿。
“怀昭,我真的只是随便练练,你比剑要重要得多。”
盛怀昭:“……”
他也真的没有想跟剑争宠的意思。
云谏的茶言茶语虽然声音不大,但修真之人哪个五官不灵敏聪慧,他即便压得再低,也能一清二楚落入外人耳边。
江尘纤错愕惊异,谢缙奕更是没忍住咳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