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位盛城公子仗着自己背后有引麓薛氏,肆意妄为不说还两手空空,上来就仅凭一张嘴叫惨,晦气至极。
盛城在女官的审视下心生怯意,瑟缩地往后退了半步,被一个黑袍男人摁住。
男人颜色阴沉,威胁道:“不准动。”
人前,身穿玄墨腾蛇袍的青年往前一步:“冕安这善恶衙府素来以伸张正义,洗清冤屈出名,怎到了现在,要将击鼓求助之人扫地出门?”
系统:玄墨腾蛇,这是引麓薛氏的族徽,这就是那个叽歪的事儿比薛亭柏了。
盛怀昭也猜到了,敢在这种地方无脑撒野的,估计也就薛亭柏了。
原书里在江氏招安云谏后,薛氏也曾用这种“伸张正义”的手段来冕安闹过事,只不过后来被云谏踩在脚下,灰头土脸地滚出冕安。
眼下找事的由头、对象都换了,但手段没换。
薛亭柏摇着手中的折扇,笑意如妖:“早就听说你们家江少爷与心术不正的江湖术士来往密切,这么巧前两天他住的乐雅宫又塌了,你们……当真没有包庇什么?”
此言一出,怀疑的是整个冕安。
女官面色愤然:“胡说八道!”
薛亭柏折扇轻敲,收在自己的掌心,笑嘻嘻地走到女官跟前:“大人,既然你如此愤怒,要不拿点证据,证明那只是流言蜚语,是有人恶意污蔑你们冕安清白,嗯?”
盛怀昭被他这个嗯拖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仿佛跳入油田游了个泳,油得浑身难受。
女官凛冽的双眸轻抬,渗出冷笑,灵气萦绕的铁鞭一甩而出,将薛亭柏震退好远。
黑袍人眼疾手快地抬手接住薛亭柏,他愕然站定,侧脸火辣辣地疼,这才发现自己被甩了一鞭子,正好甩在他的右侧脸,差点鞭到眼睛。
先前的轻浮变作屈辱,他愤懑地甩手想反击,紫曜剑铮然刺在跟前。
谢缙奕翩然而至。
“谢道君不愧是第一剑修,人未至,剑先来,佩服。”薛亭柏拱手作揖,端的却是阴阳怪气。
盛怀昭本来好整以暇地在看跟前的猴戏,却发现控制住盛城的那个黑袍男人双眼是死寂一般的漆暗森然,凝着他们这处仿佛鬣狗盯住了猎物。
……怎么可能,剑君可是施下了屏障,普通人当是看不到他与云谏才是。
而这种近乎贪婪又绝望的眼神只出现了一瞬,在盛怀昭察觉时又迅速隐匿与那身不透风的黑袍之中。
“云谏。”盛怀昭下意识喊道身后人的名字。
“……嗯?”云谏轻靠到他的身侧,“怎么了?”
“没事。”盛怀昭抿唇,忽略了刚才一晃而过的不安。
江尘纤朝女官颔首,回头淡然:“若薛公子执帖而来,当是冕安的宾上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