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走走吧,总是这样躺在床上不好。”
“哦,”盛怀昭收回心神,也觉得自己线下想太多无济于事,“好。”
冕安四下戒备,城内也是人心惶惶,盛怀昭虽然答应要去走动走动,但也不再靠近城区。
盛怀昭刚走出门,迎面便碰上谢缙奕。
“谢道君。”他笑着打了个招呼。
云谏夜间的人格素来不喜谢缙奕,迎面碰上时不由自主地沉下脸色。
可惜盛怀昭站在身前,没有立刻发现这点表情的转变。
谢缙奕有所察觉,但他有命在身:“剑君请你们去一趟司问堂。”
冕安的司问堂就相当于现代法医检验取证的地方,平日里有专人管制,而今天剑君亲临,为的就是剥皮魔修一事。
盛怀昭本来还想要个口罩之类的,但靠近司问堂时才发现此地萦绕着一股淡香,是某种树木的花期盛放。
“这是什么味道,还挺好闻。”盛怀昭问,“能弄成香料或者小香包吗,我挂身上。”
云谏悄然看向他的侧脸,原来他喜欢香。
谢缙奕微顿,失笑:“是守尸树的香味。”
“……打扰了。”
这名字不吉利,挂身上不好。
走到司问堂殿内,盛怀昭先看到的是拿一排翡玉柱子,人皮依旧贴合在面上,但之前描出来的眉目与眼已经被洗净。
每个柱子间都挂着琉璃玉简,上面刻写的是人面主人的信息。
而跟前第一个人皮柱子前,还有一截断指。
这是那日薛亭柏从莫壬手里拿出来的“证据”。
也就是那句“江少主说了,皮只要最好的,要怪你就怪他。”的出处。
司问堂的人在薛亭柏走后,将断指收了回来,找到了与之对应的人皮。
盛怀昭得到许可,轻翻柱子跟前的牌子。
男。
十六岁。
死于七月初三,辰时。
“这个七月初三,是去年的七月吗?”他问。
“是。”谢缙奕颔首,“去年七月,尘纤他尚一心破解镇魔珠开启之法,并无踏出冕安半步。”
盛怀昭蹙眉:“并无踏出冕安半步?”
“是。”谢缙奕道,“那段时间乐雅宫的婢女半步不可入内,江宗主担心尘纤走火入魔,请我过去照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