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意外。
毕竟冰山他之前便对自己的血液有些隐症,咬他都算轻了,小哭包就这么亲一口算不了什么。
况且是自己答应了让人这么做的,现在又生气多少有些不可理喻。
但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好哄云谏的话,盛怀昭盯他片刻,捏着那柔软的脸到跟前亲了一口:“那我也亲回去了,我们扯平了。”
在答应结发的时候,盛怀昭其实就明白自己悄然示弱了。
他竟意外地觉得那本小黄书里的法子还挺带劲,养伤是其次,能真正掌控他们之间的联系,这才是驱使他应允的主导原因。
他挺喜欢云谏的,无论哪个人格都是。
亲完,他又发现小哭包那双眼睛水汪汪地,分寸不离地凝着他:“……又不太想扯平了。”
盛怀昭:“……”
他可不会再继续纵容下去。
困意难掩,盛怀昭将自己颈肩的血污擦拭干净之后,收拾好便躺在床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耳钉打上去之后他总觉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困顿,脑子像是慢慢被纱雾所掩,思绪不清。
云谏回神时盛怀昭已经睡着了,毫无防备地侧倾着身子,面朝里。
而那只白虎则守在他身边,警惕地盯着他。
沉思片刻,他走到殿内的木案前,研磨执笔,写下了一封信。
待墨迹干透,他将信折收在袖口,放入了一个能察觉但不会掉落的地方轻掩着,随后回到床沿。
小白虎见他又要靠近,蓄势待发地耷落尾巴,却被云谏轻而易举地扇落到另一侧。
雪球似地滚了两转,它晕乎乎地摇着脑袋,再抬头时云谏已经躺在盛怀昭身侧,将人密不可分地拥在怀里,丝毫不给它介入的机会。
小白虎气哼哼,找了个地方自己睡去了。
夜色深沉,月盘渐隐。
沉冷的血瞳从黑夜里睁开,云谏再次醒来时,只觉得额前沉重,他蹙眉抬手,先摸到一个毛茸茸的尾巴。
小白虎又是一口咬到他的指节上,血珠迅速凝落,被它顺着舔舐而去。
一只是魔物,一位是魔修,于双方来说血液都是大补。
云谏面色沉冷地把这趁着他睡着,伺机报复睡在头上的小东西拎到一旁,侧身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臂被轻压着。
他回头,看到了盛怀昭恬静的睡颜。
就在怀里,近乎依偎的安静,像一只小巧的兽伏在身边供他取暖。
云谏的记忆模糊片刻,回落到自己沉睡前的画面……那是在灵泉里,他们拥吻,贴近,做着凡间双修道侣都会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