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的。”
声如蚊呐,却精确无误地落到云谏的耳廓。
“怀昭。”云谏低头靠近他的侧脸,吻他发烫的耳垂,声音似小小的棉絮落在最酸软处,轻轻拨弄。
“融魂的刹那,我想起了很多事。”
腥风血雨,危在旦夕的初见,猜忌怀疑,互相伤害的别离,像是碎星一样遍布在残缺的记忆中。
可当他深入去想时,却只记得盛怀昭的眉眼与笑意,温柔缱绻的吻,落入怀中的温暖,还有不顾一切奔向他的坚决。
有过那么一瞬,他曾怀疑过这段温情的开始到底是不是谎言,可追究深探之后,爱意弥漫,悔恨消弭,他醒来只想看到心上人的脸。
“但到最后,却还是想见你。”云谏的指落到他的唇下,指肚轻轻摩挲按压,“我想亲你,可以吗?”
盛怀昭只觉得那股热顺着脸都落到他的心口了,烧得他的心跳都比平常要快。
若是简单粗暴的吻,他还能以惯用的不服输反抗回去,可这么正儿八经地问……
他搡了一把跟前人的肩膀,侧脸回避:“……你非要问吗。”
“你说过,我看不穿你的所思所想,”云谏顺着将他的手拢入掌心,一根一根地轻轻按压,“所以,我便只能问了。”
比之前任何一个人格都要难缠十倍。
盛怀昭羞耻到了顶端,便化为愤懑,睁圆了眼睛瞪他,却迎上了笑意。
“可我还是觉得我好可怜。”
“什……”
“被骗了那么久。”云谏缓缓垂下眼,带着一丝狡黠的可怜,“我当真以为你与我只局限于这一步,只是因为你害羞。”
“原来是因为你一早就知道这是假的。”
盛怀昭那点燥郁半夜,一直找不到出口的火噌地一下就被点燃了,他抬手一把勾住云谏的脖颈。
“什么叫因为害羞?都是男人我害羞什么?”
云谏乖巧地任他折腾,垂着眼将他因为动了情绪活色生香的脸落尽眼底。
故作委屈背后是渐次得逞的笑意。
“你若不是害羞,为什么不让我碰你?”他缓缓俯下身,让跟前的人更好地将手搭在肩头,“每一次都找各种理由躲避过去……看着好似很胆小。”
盛怀昭活着加上死了这些年,评价他的形容词数之不尽,唯独没有胆小二字。
“我算明白了,你在挑衅我。”盛怀昭压下莫名攀涨的胜负欲,反扣云谏欲行不轨的手腕,“你以为三言两语就能让我落入圈套?”
“可我现在想起来了,也知道你不是害羞。”云谏却是顺着他的话,将台阶铺好,“你或许只是害怕。”
盛怀昭屈膝往前顶了一瞬,被云谏从容覆掌压下,虽然奇袭失效,但他还是成功地从下换上。
“我之前没有……是因为你的魂魄不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