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瞳顺着她的视线摘下,露出明艳清丽的脸庞:“没说什么,听闻你们消愁楼缺人,过来瞅瞅。”
芸娘瞧见他这脸跟着身段,先前的不屑傲慢顿时敛下:“哟,你要来?”
盛怀昭本意是来个偷梁换柱,将虞瞳塞进去算完事,没想到这小狐狸就着眼前的情况,轻而易举地将自己卖了进去。
所得五百灵石,盛怀昭端着债主的姿态收了,待虞瞳彻底入内之后,他们在巷口看到了刚刚的两个女人。
灰衣小姑娘孤苦无助地趴在女人肩头,虽然哭得安静,但却也是伤心至极。
一身病气的女人摇摇头:“再哭也没用,我们还是回去吧。”
盛怀昭思忖片刻,走到二人跟前:“两位,方便问个问题吗?”
见两人仍是警惕,盛怀昭笑着将虞瞳亲自换来的五百灵石放到女人跟前:“我没有恶意,只是有点事想问问。”
眼下她们已经走到卖女求财的地步了,后退一步便是横尸街头,女人攥着钱袋:“好。”
附近有客栈,四人在二楼落座,挑的地方僻静隐蔽。
“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女人紧张地看着他跟云谏。
盛怀昭的指尖沿着杯口轻转,带着笑意:“你先前说灵气折损,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本是善城的一户人家,世代种植灵植为生,三年前我的丈夫与引麓薛氏多有交集……”
引麓在三年前灵脉衰竭,本土所种的灵植接连萎靡衰退,日后竟连土层也失去了灵气。薛氏本就以灵植发家,灵脉衰竭无异于灭顶之灾。
薛义几经周折,终于从各地找到同样是种植灵植的小门小派,将灵气低弱的蔬果鱼目混珠,艰难地维持着引麓运转。
连眼前这户人家都曾因为与薛氏交易曾经富贵过一段日子。
直到半年前,她的丈夫将灵植送到引麓却吃了闭门羹。薛氏不但出尔反尔,白吞了半年的灵植,甚至将她的丈夫羞辱了一顿。
“那薛义说引麓灵气充沛得很,我们这些普通灵植压根入不了他的眼,这两年的往来都是无稽之谈……说我们是想攀附薛氏的名气才污蔑他们。”
盛怀昭托着下巴,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
薛氏以高价买灵气果蔬为生,但生产地贫瘠后便跟廉价供应商展开合作,无良地卖水货。
“后来没多久,便有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毁了善成的灵脉。那群人虽然身份不详,但十有八九就是薛氏派来的。我丈夫气不过,便变卖家产,说一定要讨要个说法。”说到这里女人开始流泪,“怎知一去三月,我再收到他的消息时,便得知他并非去引麓,而是来了瑶城。”
薛氏玩了一手釜底抽薪,着实令人憎恶厌恨,她的丈夫去讨要说法再正常不过。
可家财散尽后居然来了瑶城……还辛苦妻女长途跋涉过来找人,落到贩卖骨肉的下场,未免太过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