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宗主露出了与萧落一样的错愕:“你是说,疆蜮的虫出现在我们瑶城?不可能,哪怕数百年前那场死尸还魂之灾发生了,我门亦彻底洗清葬泉。”
“此虫生命力极为顽强,能熔炼它的唯有佛陀真火。”谢缙奕道,“这还是师父多日研究所得的唯一解决办法。”
佛陀真火比葬泉内的岩浆还要纯粹炙热,乃用于焚烧罪大恶极之人的魂魄,被列入极刑之内。
而且此火只在元星宫的天外天上燃,凡人更是触之不及。
也就是说被蛊虫侵蚀的人,除了去元星宫,压根没有活路。
大殿内几个长老神色皆变,议论纷纷。
萧宗主脸色恍然,显然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属地出现了这种大事:“若是如此,我定当彻查。”
但黄长老显然不信:“谢道君,虽然你年纪轻轻修为至此已很是了得,但我今日可听说,收养你的江氏可是与魔修牵扯不清。”
几个立场不定的长老又似被这句话唤回了神志。
是啊,江氏素来在乎名声,但凡有人污言半句都要派人澄清的,之前那么大一件事,甚至听说城内宫殿都塌了,也没见他们有何回应。
元星宫也有包庇之嫌,冕安不过是仗着家大业大没人敢对峙罢了。
现在他们又凭什么为谢缙奕的片面之词而慌了阵脚?
随后便有人跟声:“对啊,你说的是一双母女去冕安求救,万一那虫是他们在冕安染上的呢?”
“万一那双母女撒谎了呢?”
盛怀昭百无聊赖地抬手支着下巴,在桌子底下轻轻用指尖划云谏的掌心。
身侧的人垂下眼,分明是痒了但却没有闪避,只是凝着他。
“我最烦这种场面了。”盛怀昭悄声说,“一群老东西,顽固不灵,人家好心好意上来提醒他们,却要被倒打一耙。”
云谏颔首:“确实迂腐。”
虞瞳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但听着两人的悄悄话,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云谏这样一个高风亮节之人……怎,怎么也随着盛怀昭说三道四。
“不,城内确实有异变。”一直沉默的萧落突然开口,大殿内骤然静得针落可闻。
黄长老蹙眉:“落儿,你自从受伤以来,极少踏出长望门,即便有……找的是谁你比谁都清楚。如今你突然说瑶城有异变,从何而来的依据?”
找的是谁……是段清啊。
那个消愁楼的歌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