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崽儿?
小狐狸见他醒来,高兴地摇摇尾巴,用凉凉的鼻尖轻触他的手。
盛怀昭这才得以动弹,慢慢地做起来,绵延难语的感觉像是顺着筋脉沁进了血里,浑身都不舒服,却又没有哪里能说是酸痛……总之这种感觉就很奇怪。
狸崽儿给他推了一套新的衣服,盛怀昭别扭地换上了,这才想起来该问罪魁祸首去哪。
落床时赤足踩在绒暖的毛毯上,盛怀昭这才看清自己脚踝上那两串跟镣铐似的骨链……感觉竟然不坏。
他谈不上喜欢还是抗拒,但云谏应该是很钟意……毕竟昨天后半段他就在这节骨头上吻了至少百八十次。
盛怀昭抬手将一头长发轻拢起,刚烦又要束发,门外忽然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
“我们该怎么叫啊?魔尊夫人还是……君主?”
“可不是说这里囚的是剑仙吗?咱们魔尊不会疯够了就把宿敌押回来欺辱吧……我们这么叫他会不会被人恼羞成怒一剑削了脑袋?”
“肯,肯定不会,你看狸三当家都进去了……二当家还说少主也很喜欢君主呢!”
“这样说来剑仙是我们少主的继父,天呐……”
若前面那两句盛怀昭还能觉得有些可笑,后面那两句他就笑不出来了。
先不谈什么胡七八糟的二当家三当家,少主?
继父?
云谏昨天晚上表现得非他不可,上下八百辈子都要跟他绑定……而在跟自己分离的三年,偷偷有了个“少主”?
呵。
他被折磨了成宿,第二天一觉睡醒没看到他人,还要给他的“少主”当便宜爹?
狸崽儿本来正忙着将发冠呈上来让盛怀昭戴上,可眼前的人面色忽然从晴转阴,而下一秒搁在一旁的灵剑一柄就被他握在手中。
剑仙御动灵剑,那瞬间的灵气和杀意瞬间飞越几个阶级,连门外还没靠近的人都被激荡远去的剑气震得瘫软在地。
几只负责来接人的狐狸还没意识到发丝什么,主殿的门被猛地踹开,灵剑抵在喉间。
“你们的魔尊殿下,还有那位‘少主’,在哪?”
云谏对他发火,生气,囚困惩罚,什么都可以,但如果是隐瞒欺骗……
“怎么了?”昨日在耳畔呢喃亲近的嗓音忽然从身后响起,平静又静淡,跟盛怀昭的阴沉隐怒截然不同。
一柄剑刃瞬转,凌冽的杀意随刃飞去,剑劈山海。
盛怀昭执剑回头,双目猩红。
“你瞒着我……”
话音未完,他便看清云谏手里抱着个三岁大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