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谏迟疑了三秒,慢慢偏过了视线,盛怀昭自然是不会放过他这种表情的变动,抬手轻挑着他的下巴,把人的脸转回自己跟前。
质问之前喘了口气,却因为这小小的岔子多了三分难以言喻的沙哑:“说话。”
云谏眼睫轻缠,垂眼吻住了他的唇,似乎是铁了心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一池清水被他搅和得蒸起更加潮湿的雾。
到最后盛怀昭喘得有点站不稳,他才伸手搂着腰将人带回怀里。
“当时是生气的,后来你沿着岩壁往上走的时候,沉了一步,”云谏嗓音放得越发喑哑,“当时眼神清明,看到了红衣下晃过的腿。”
那天的记忆多少其实已经模糊了,但云谏这么忽然提起来,盛怀昭好像也想起了某些细节。
“先看到的腿,然后是腰……后来看见你浮出水面,咳得眼尾发红。”云谏吻了吻他的耳垂,“然后就满脑子都是那副光景了。”
也就是说,当时对他一副凶神恶煞,巴不得将他扒皮拆骨的冰山,其实满脑子都是……
盛怀昭扣住他的手,喘气的瞬间挑衅地笑了下:“原来是这样,那你可装得够辛苦啊。”
亏他还当时还觉得自己把人戏弄了好过瘾,没想到这家伙自己在泉水里更过瘾。
云谏迎着他的笑,不自在地回头,视线游移片刻有,又回头撩开了他后颈上散落的发。
发丝挪动的时候带出细密的痒,盛怀昭这个时候本身就承受不了任何陌生的触感,囫囵地发出一声轻呜,微微仰头时露出了漂亮的线条,刚沾上三分月光又重新垂落。
他的眼尾又红了,跟当初一模一样。
云谏喜欢得不行,低头在他的肩头缓缓落下齿印。
血珠从肩头滑落,沁进水里,像开在涟漪里的花。
又疼又痒,盛怀昭气得想抬手揍他,可拳头落下时又是软绵绵的。
“行了,你属狗的吗……”
“怀昭。”云谏亲了亲伤口,用早上万物生求抱抱的语气贴近他的耳边,“既然你问了我一个问题,我想讨回来一个问题,可以吗?”
盛怀昭如今脑子里只有绵密的烟花不断炸开,连眼前的景色都有些恍惚,只能混沌地点点头。
“你还记得,当初你叫我什么吗?”
浮浮沉沉的意识骤然清明,盛怀昭喉结微微滑动了一瞬,却下意识保持沉默。
云谏的唇抵在他的脉搏上,像是变相的要挟,以暧昧为刃:“我想听。”
这三个字,一个比一个更具有诱惑力。
盛怀昭也不知是怕那近在咫尺的虎牙,还是真的被这泉水泡得松软。
半推半就,欲拒还迎。
“……小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