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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院家距离的场家开车近三个小时,待祈音赶到的场家时,已经过了凌晨两点了。
心中焦急,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她匆匆忙忙地行走在空荡无人的后院里,一边赶路一边在心中唾骂:
的场家的同盟都是一些什么没眼色的家伙,一门之主受伤,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居然都不来看望一下?
越想越觉得的场家庇护了一群没良心的废物,祈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脚步也越来越重。
但在等她赶到的场静司亮着灯光的卧室时,还是放轻了脚步,抿紧了唇站在门外。
透过纸拉门,她能隐隐约约看见屋内的两个人影。
一个坐着不动的影子应该是他。
那另一个和他几乎交叠的影子呢?
是医生?是仆人?还是说是……
管不了那么多了。来都来了,不管里面正在照顾他的人会不会是她不想要见到的原道杏,她都必须亲眼进去看看他的情况。
祈音深呼吸一口气,轻手缓慢地拉开了门。
屋内,一身黑色长袍的的场静司正闭眼坐在被褥里,任族内的医生为他清理伤口。
医生祈音认识,他是一名年长的老者,是的场一族内最好的医生。
下意识的,祈音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在看清的场右眼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后,她瞳孔一颤,不可置信地张开了口。
狰狞的伤口从他额头一直蔓延到了颧骨处,细细密密的缝了十几针。
但就算已经缝好针,伤口的模样也依旧可怕,她能清楚看见针线下,依旧外翻的血肉。
“…………静司。”她颤抖着开口。
的场静司听见她的声音,缓缓睁开了闭着的左眼。
他怔愣了一瞬,弯起唇角道,“哦呀,这么晚了,你居然来了呢。”
“……我接到七濑的消息,来看看你。”
她走过去,避开医生,在他的被褥旁边的榻榻米上跪坐下,问,“缝了多少针?”
“大概二十几针吧。”的场笑笑,“毕竟伤到了眼睛。”
“眼球怎么样?”她紧张地攥起了手。
“还看得见哦,没有大碍。”的场回答。
……那就好。
祈音深深地松了口气。眼球没事,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的场的左眼静静注视着她,对医生嘱咐道:“你先出去吧。”
正准备为的场的伤口进行最后处理的医生愣了下,“但家主大人,这药还没……”
“只差最后涂抹一层碘伏吧,让祈音妹妹帮我就好了。”的场说完,目光转向一旁诧异的她,笑着问,“祈音妹妹,愿意帮忙为我上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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