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槐摇了摇头,双眼无神的望着帐顶。
袁叙白就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小爷可轻易不请客的,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了啊。”
吴槐勉强挤出一抹笑意:“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如今这幅样子,还是不要出去吓人了。”
袁叙白不乐意了:“你什么样子,你这不是挺好的嘛。不就是伤着腿了么,又不是治不好……”
正说着,吴大娘子请了大夫回来。
那大夫看了看吴槐的腿,也没说什么,就开了方。
袁叙白就问:“他现在伤势如何?”
大夫就说:“那得看能出的起多少钱。”
“什么意思?”
大夫叹道:“他这伤也不轻,若是用的起好药材养上个把月,腿伤虽说不能痊愈,但还不至于下不了地,顶多走路有些跛脚。若用普通药材养上几个月,多少会落下病根,但腿也不至于就废了。若是没钱治不下去,那这条腿也就算撂这了。”
大夫说的话还算中肯。吴家父子被抬回来那天就是他给治的,没收诊金。这几天的药钱也给赊了。可他只是个小大夫,家中也有高堂妻儿要养活,总不能一直赊账给吴家,但心中又多少有些不忍。所以吴大娘子拿着钱上门时,他又跟回来瞧一瞧。
见眼前几位公子似乎家境还不错,便道:“小老儿医术有限,若能有府城的大夫诊一诊,说不定能更好。”
陆舟冲他点头,道:“还请您老先开方,后面的事我们再商量。”
看到这吴槐也明白过来了,他有些激动的抓着床沿,探出身子问:“大娘子,你从哪儿拿的药钱?”
袁叙白好怕他栽下来,忙上前扶着,说:“我们在村口碰到大娘子了,钱是陆小四拿的,当时你妹子都要哭死了,这不是救急嘛,你瞎激动个什么。”
吴大娘子有些局促,他知道哥哥素来骄傲,要知道她又拿了同窗的钱,心里一定很难受。可这是救命的钱呀。
她顶着吴槐的目光硬着头皮跟大夫说:“还请大伯再去看看我爹。”
大夫写完方子就拎着药箱跟吴大娘子出去了。
陆舟就问吴槐:“伯父伤的如何?”
吴槐眼圈瞬间就红了:“我爹还替我挨了一棒子,抬回来的时候人都要不行了……”
他抓着床沿的手青筋暴起,恨的连声音都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