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余舟听他这么说,越发好奇,“到底怎么了?”
裴斯远随手捏了一块点心放在嘴里,本不打算朝余舟说这些,但想到余舟推心置腹与那琴师说话时的样子,心里便有些别扭。
他终究是不希望余舟被蒙在鼓里,于是闷声道:“今日还朝你夸我伯父用情专一,这一天都没过完就让他把我的台拆了。”
“什么意思?”余舟问道。
“今日你见的那个琴师,是他养着的人。”裴斯远道。
“哦……”余舟忙道:“包年的琴师啊?只能弹给他听,不能给旁人弹琴是吗?”
裴斯远闻言顿时被他逗笑了,“你这聪明劲儿全用到了吃上?”
见余舟不解,他又道:“包年不包年不知道,但肯定不止给他弹琴,也和他做点别的。”
余舟见裴斯远那表情有些意味深长,顿时福至心灵,这下终于明白了,脸不由一红。
平西侯看着得有四五十了吧?
那琴师也不过二十来岁……
余舟暗道,没想到裴斯远他伯父守鳏这么多年,如今竟玩儿起了老牛吃嫩草这一套。
“不过我性情可不随他。”裴斯远忙道:“我性子还是随我爹,我爹至今身边都只有我娘一个人,专一着呢。”
余舟埋头吃着东西呢,闻言敷衍地应了一声。
裴斯远见他吃得香,又忍不住拈了一块点心放进了嘴里,看起来心情很是复杂。
“回去之后,带你去我家看看吧。”裴斯远突然开口道。
余舟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抬眼看他,问道:“哪个家?”
“你没去过的那个。”裴斯远道。
余舟想了想,点头道:“行。”
“去我家以后,给你点好处。”裴斯远又道。
“什么好处?”余舟话一问出口,立刻想起了裴斯远许久前要给他好处的那一回。
彼时,裴斯远认定了余舟喜欢自己,又念着余舟“力驳群臣”将他从大理寺牢房中弄了出来,于是脑袋一热,非要给余舟点好处。
余舟自己不知该如何朝裴斯远解释那误会,只能默认了裴斯远的猜测。
好在他急中生智,用“不做小三”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可如今,余舟已经知道裴斯远和路知南并没有那种关系了。
若裴斯远要给他好处,他又该如何拒绝呢?
裴斯远一见余舟这副小脸通红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于是忍着笑朝余舟道:“让你试试我的手艺。”
余舟一听他说手艺,又想到上次的“好处”指的是什么,登时就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