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颈留下了一道极细的伤口,渗出一条血线。
宁既微一击不中,当即便想往后撤,却不防慕容筵旋身后直面着他,伸手将他右手紧紧地握住了。
那力道之强悍,宁既微只来得及收回短刃,便连挣脱的可能性都没有,紧接着……
“咔嚓”一声,宁既微的右手便失了力气。
关节错位。
宁既微还没缓过神来,慕容筵又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向他腹部!
宁既微不由得闷哼一声,人已被那一脚的力道踹得后退了好些距离,半跪在地。
这一系列的动作几乎在同时发生,等到慕容筵瞧清时,他自己都有几分错愕。
他适才那动作委实是下意识所为,全然不曾顾及到那人是宁既微!
现下看来,似乎……下手有些狠了。
腹部的疼痛牵扯着,活像是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宁既微疼得冷汗直冒,跪在地上连直起身子皆不能。
还从来……没有人对他下过如此重的手!
哪怕是昔年为了复仇,他将自己当作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训练,但那时揽幽阁中的人都怕伤着他,该教的教了,却是极少让他受伤。
初次见面便如此狠心的,慕容筵是第一个!
慕容筵面上的错愕只一瞬便收了起来,他神情微冷,居高临下地看着宁既微,宁既微这次受伤,至少说明了一件事:
宁既微大抵并非无处可去才来的洇荷楼,从他那番干净利落的出手可以看出,他很可能便是筹谋已久,而筹谋之事……
慕容筵蹲在宁既微身前,他看着宁既微因了痛楚而皱紧的眉头,还有那张布满冷汗苍白的脸。
这样一只现下瞧来脆弱的小野猫,能为了什么事筹谋已久,不过萦绕着“前朝”二字罢了。
要么复仇,要么复国。
可无论是哪一件,都是谋逆的大罪!
而现下这反贼便在慕容筵眼前,慕容筵甚至只消片刻,便能将这反贼彻底除去,只要……他能再次出手。
慕容筵神色彻底冷了下来,他骤然抬手……
宁既微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他被人稳稳地抱在了怀中。
“你做什么!”宁既微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满是震惊地瞧着慕容筵,唯一使得上力气的左手已不安分地在推拒。
“不做什么。”慕容筵掂了掂怀中人,难得郑重地道:“我府中有大夫。”
但是……废话!哪怕慕容筵府中有大夫宁既微也不能去,那可是皇子府!去了不就等同于羊入虎口?
宁既微当即便想使力挣脱,却被慕容筵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