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这样在旁人眼里及其耗费体力的事情, 竟是连气也没喘。
旁边的其余几只雌虫从七月出现的那一刻就没再动过——不是不想动,而是全已经被吓傻了,被野兽盯上的本能的死亡威胁瞬间侵蚀骨髓, 只是浑身颤抖着看着中央那个黑发的少年, 灵魂都被激得战栗。
七月无声, 几步走到周瓷身旁,由于身高稍矮的原因而轻轻踮起脚——或许只有这时候他才会让人察觉到他其实看上去是很纤细瘦弱的。
他伸出双手固定住周瓷的脸,仔仔细细地尤其在唇瓣儿处检查过后才目光下移,在看到衣襟敞开露出一小片雪白光滑的胸膛时神色微凝。
周瓷眨了眨眼睛,他依旧有点反应不过来瞬息之间局势便这样的逆转,长睫微颤,浓密的黑睫此时沾染上了一点湿润的水光。
七月目光再向下,直到检查到被掐得青肿的手腕和脚踝后七月的指尖儿已是不可自抑地发抖。
他伴着一身煞气和怒火转身,再次把那个高高壮壮的还在微微□□的雌虫单手拎了起来,另一只手攥地比烙铁还要硬,肉打肉地狠狠给了他的颧骨几拳,那只雌虫嘴里含糊不清,被打的“哇哇”乱叫,炸开一个血气球一样从鼻孔冒血,鼻梁直接被打的粉碎,痛苦地呜咽,想说出求饶的话嘴里却只是喷出血沫。
周边的几只雌虫终于反应了过来,嘴唇被吓得直哆嗦还是互相壮着胆子一齐凑上前,最终只是被那个看似瘦弱的少年一个接一个扔向了角落的铁板。
那铁板竟是也不堪这样重的力道,直接被这样重的力度摔得扭曲起来,发出酸牙的“嘎吱”声,可怜兮兮得落在地上,呻|吟出铁器的闷响。
七月走上前,从一群半死不活的雌虫里再次翻找出那个轻薄周瓷的那只杂碎,此时那只雌虫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翻着白眼流血,鼻子和嘴巴并用着喘气。
少年脸色依旧阴沉,不费吹灰之力地又一次轻易拽起来那只高壮雌虫的衣襟。
周瓷这才被惊醒,看着那个快被打死的雌虫,跑着来到明显很是狂躁的小孩儿背后搂住他的腰。
受了委屈的小皇子把头靠在七月的脖颈:“别打了,他快死了,为这样的杂碎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周瓷轻声道:“我们先回我的虫宫......”
这时那几只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的雌虫才知道自己到底惹了谁。
呵,不知道是倒霉还是光荣,像他们这样社会最底层的渣滓竟然惹了虫国最是无上荣光的那位小皇子,不过这辈子有幸见到一只s级的雄虫,死了倒也不亏......
七月被这样温温柔柔地一抱,少年本透着歇斯底里的寒气的眼圈儿瞬时间红了,卸力把那只雌虫甩到一边儿,低声嗫嚅着:“对不起......”
他有些哽咽:“对不......”
是他没用,没有保护好他......
七月的嘴巴被捂住,周瓷很认真道:“在我面前,永远不许提这三个字。”
少年转头,看着穿着单薄,鼻尖都被冻的发红的周瓷,眉头皱起,先是没顾上其他,连忙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慌慌张张地披在周瓷身上,之后才勉强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