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利用你今儿收这个射影的法子,来纯粹你的阴神。若是一步一步,按部就班,想要达到这般纯粹,却是至于老死都不可得。对于旁人而言,这是一种只可以奢望,却不能企及的境界——因为人不可能无知、无识,人每日、每时、每刻都在接受源自于‘我’之外的信息,丰富自身。即便是先天真人,能如婴儿一般……”含沙说了自己的想法——一如她独创的阴神上网、阴神幻化一类的手段一般,充满了灵性,发人之未发!
逆反先天,成就婴儿,虽有一个“婴儿”,但其本身的构架之上,却依旧附着,甚至于说是嵌入了一些顽固的、后天的东西、秉性……
若依得射影之法,二者一转,以风尘在外,而射影在内,以行注意之法,对风尘的阴神进行一番清理,那么——
……
这一个法子并不复杂,也即为可行。因为今日的事情,已经证实了它的可行性。而其中真正令人不能及的,却是含沙那种天马行空、羚羊挂角一般的思维。简直犹如一位挥毫泼墨的大师,发人之未发,想人之不能想,一个简单的转化,便是化腐朽为神奇。射影一转身,含沙搂着射影小腹的动作就变成了搂腰,二人成了面对面的状态,射影说道“含沙,你真的太棒了!”
射影道“若是这般,两个阴神反复洗练,那就是真的婴儿,不是如婴儿了。”
含沙道“要不要这么含情脉脉的?十八作练还不练了?总不总结了?”
射影道“风尘练,我又不练!”
含沙道“你也给我练去,虽都是自己,但男、女毕竟有别,无论是思维、想法、感悟,都会有所不同。”点醒了风尘一句,又道“你的十八作,虽雷隐于九天,万物惊蛰,生机萌发,但于生生之道,一个男的就算是打破了头,也比不过一个女的。其中原因,就不必我说了吧?所以,射影你练,便有别于风尘。风尘,咱们来研究……”射影开始练习十八作,女性的阴神,锻炼起来,姿态却更加的优美,比之风尘多了一些说不出的柔。动作不曾变化,但神韵却不同,是真的不同——这正是含沙刚说的“有别于风尘”的地方!
风尘、含沙调出了记录,边研边纠,完成之后,就且作放松,再研究了一番泰拳的技巧、手法。
遂,便是电磁应用、虚空凝定的一些想法,多了一个射影,二人的研究过程似乎也分明的轻松了许多。
一直至于夜深了一些,含沙、风尘便是归了身体,射影将阴神一散,以作无形。风尘从椅子上起来,抱着含沙去泡了个热水澡,便又在古香古色的床上静下来……这一次的静,似乎有灵,不是刻意追寻,刻意去灵动,但那种灵动却出现了。静和灵,达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静却更静。
三尺灵台光明耀,其中恍惚有形象。
内无其大,外无其小。
一个时辰后,风尘自静中醒来,更是一丝杂念都不生,口中轻吟了嚏之雷音为底,哞之象音为宽广,鹤之清呖为高远,融于嘤之念,合乎寻常,成为一曲宁静的夜曲,比之从前多了一种音乐的灵动,像是被赋予了某一种灵魂。
躺下来,闭目睡去。一闭眼、一睁眼,就是一夜,晨起后稍作收拾,风尘便出了院子开始十八作,一遍又一遍,其运作之间,生机萌动,却更多出了一些灵性。那一丝灵性很淡,但却可以切实的感受到。至于体内的那一丝气,在运行之后,也更多了几分韧性,其似乎真实又似乎虚幻的感觉,更加的强烈,如梦一般……真,似更真了;虚,似更幻了。
每次行一遍十八作,他便会细细的体味良久,才开始下一次。而那种感觉,也在隐隐约约,变得更强。
随之动作,风尘身上的气质也在变化,多出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练完了十八作,就是走踢,沿着院中观景的路,随意走动,一走一顶,几步一顶或者一步数顶,高低变化,随心所欲。暖洋洋的晨阳中,风尘走、踢,射影亦聚成了形体,随着风尘一起走踢。阴神不能显,只能隐,却有聚散之功——她和风尘一起练习,于风尘却有极大的促进作用。
走、踢……正锻炼的时候,陈经理就来了,见着风尘忙客气、恭敬的过来,口称“大师”问候了一番,让人赶紧收拾昨天的电线、线圈之类的东西……
陈经理说道“大师,一会儿就抽水了,动静有点儿大。我怕您还没起来,打搅了您休息,您看……我给您安排了一间静室……”
风尘说道“不用了,我也看看。抽完水挖出来,入土为安。”
“是,是……”